你等你,该说的说该澄清的澄清,能做的我都会做,但我跟严朝宗真的问心无愧,你要是实在做不到完全信任我,那我们还是趁早分开的好,一辈子活在猜忌里你不好受我也不舒服,我不希望我儿子被他父亲当成野种……”萧和平的手,及时堵住了她最后一个字的半截音,眼神罕见慌乱,“不是,他不是!你别这样说他!”
“现在不是我说他,是你认为。”宋恩礼丢开他的手,她那么冷静的站在夜色中,身上披着清冷的月光,看上去有些冷血。
她爱这个男人,爱到愿意为他放弃几十年后的优渥生活,忍受与父母亲人的长期分离,只为他能够呆在属于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而不至于跟她去到几十年后无所适从,可她真的无法忍受他怀疑儿子!怀疑他的亲生骨肉!
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儿子的侮辱!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儿子。”萧和平突然出声,被燥火憋的,嗓子都是干哑的。
他的确没有怀疑过宋恩礼也没有怀疑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是不相信严朝宗,只是嫉妒严朝宗在他媳妇心目中的地位,哪怕不是她的男人,也能这样亲密无间的出现在她身边,他只是不安于他的存在。
可这,又与怀疑她和儿子有啥分别?
萧和平懊恼的叹了口气,“你先回老家吧。”
宋恩礼默了会儿,“也好,分开冷静冷静对我们都好。”
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到底忌惮这个历史中极其动荡的五月,当天晚上,宋恩礼进空间跟阿呜好一阵沟通,千叮万嘱让它一定照顾好萧和平,实在不行就把他抗回老家找她。
在空间关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阿呜总算能够重获自由,能够见着它心心念念的“大馒头”姐姐,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点得完全停不下来。
小两口仍旧分房睡了一夜,不过这次不是萧和平犯别扭而是宋恩礼。
天没亮她便起来收拾东西,萧和平的生活自理能力仅限于部队标准,也就是活着,她得把方方面面给他安排好,吃的收哪儿,穿的收哪儿,平时需要注意啥……一条条一件件,全都用纸笔详细记录下来,满满当当的几大张纸,全是她对他的不放心。
还有那些个军嫂和省里干部送来的礼,这两天他们忙着闹别扭还没顾得上,回头得让萧和平抽空送回去,她怕他忘了,也一并记在了纸上,名单附在最后。
准备好这一切,她又给做了不少容易保存的食物,然后收在他们家平时用来存放猪肉海鲜的那只大木头箱子里,前阵子她闲来无聊,便让萧和平在木头箱子里头订了层薄铁皮,装了满满一大箱的冰,外面又包了厚厚一床棉被,东西存放进去起码好几天不会坏。
“先来吃早饭。”萧和平拿着饭盒开门进来,宋恩礼才发现他竟不知啥时候出去了,她一直以为他还在屋里睡觉,所以手脚都格外轻便,就怕发出动静吵到他。
“你啥时候出去的?”
“刚刚,你在厨房里收拾的时候。”萧和平拿了两副碗筷把搪瓷茶缸里的小米粥倒出来,饭盒里装着四个大肉包子,还有四个鸡蛋。
宋恩礼眉头拧得快打结。
她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又不是放鞭炮,咋可能出去个人都不知道?总不至于萧和平在家还搞他侦察兵的那套吧。
“小孙的结婚申请我已经批了,等会儿他和胜男会跟你一起回去,小孙家里没啥亲人,已经商量好了在老舅家办婚礼,到时候你给他们拿几十块钱再给匀点票证,算是咱们的贺礼,我这边最近事儿忙,实在抽不开身……”
在萧和平说这话的时候,宋恩礼脑子里想的却不是小孙和王胜男这么快就要结婚的事,而是他们都要回去了,只有萧和平一个人在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