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别忘了这事是严首长亲自下的命令!大伯对付亲侄子,我能想得到?我能有啥办法!”
高国庆的一句话,让副师长彻底安静下来。
严首长这次真的坑死他了!
伯侄俩斗气,居然拉上他们这么多人当炮灰!还有这个严朝宗,不管这姓宋的到底是他啥人,那萧和平可是伍先生的人,他让宋恩礼跟萧和平结婚,究竟是咋想的?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以后看到宋红旗给我客气着点……”副师长本来还想让高国庆买点东西上宋红旗那道个歉,毕竟前阵子他们一家子把她得罪的不轻,想想高国庆那副蠢相,到底还是作罢,横竖已经得罪了,想补救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我……”高国庆还想再说什么,但见他已经相当不耐,牵了牵被扇肿的半边侧脸,愤然离开。
要说宋恩礼不是严朝宗的女人,高国庆是一点都不信,可就像副师长说的,不信又有啥办法?看似有理有据实际强权镇压,他除了憋一肚子火,啥也做不了。
“也他娘的就是投了个好胎!”想到严朝宗,他狠狠啐了一口。
高家屋里还点着灯。
高国庆开门进去时小周正伏在长条桌上打盹,听到动静,忙揉揉眼起身,“回来了。”
虽然对高国庆心生怨恨,但到底是自己的男人,见他大晚上的被紧急叫走小周难免担心,正想问问他是不是出啥事了,一转身就看到高国庆左侧脸颊上明显的巴掌印!
“咋了这是,跟谁干仗了?”
“咋了咋了,眼瞎还是咋着?”高国庆火冒三丈的在床沿坐下,“还不赶紧滚过来给你男人把鞋脱了,大晚上的,还想不想让人睡了!”
小周委屈得要命,要不是高国庆在,她铁定扇自己俩大耳刮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早点谁呢!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啥孽,居然摊上这么个男人!
前阵子被他揍得起不来床的时候,她是真想离婚啊!可后来回娘家跟她爸妈商量这事,她妈就差给她跪下,苦口婆心的告诉她哪怕家里再给她去借点钱填补陪嫁都不能离婚。
离了婚的女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想啊,这要是正经女人能跟一个男人睡了又跟另一个睡吗?而且都二手货了还能上哪儿再找个好婆家?再说了,你要是个好女人你男人能不要你?总之离婚就是女人的错,一定是她不守妇道不持家,在那些个哪怕豁出去半条命也要一辈子坚守自己婚姻阵地的人眼里,离婚的女人跟破鞋没啥两样!
社会看似在进步,可实际上对女人的偏见却仍在扭曲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还傻愣着干啥!”高国庆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儿撒,抬脚就往小周小腿上踹,直接给小周踹坐在地上,新伤旧患,小腿顿时跟断了似的抽痛起来!
小周怕再挨揍,愣是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蹲在高国庆面前给他脱鞋,伺候他睡觉。
家里两张床并排,高国庆他爹娘在的时候,俩老带着仨娃睡大床,她跟高国庆睡小床,可眼下高国庆他娘还在医院,他爹贺高英雄留那儿看护,所以偌大的床上就只有已经睡熟的大毛二毛。
高国庆自己霸占了整个小床,大毛二毛兄弟俩睡姿也霸道,小周没地方躺,只能侧躺着挤在他跟大毛中间。
家里没药,小周原本打算明早去卫生队处理受伤的小腿,谁知道后半夜的时候腿疼得愈发厉害,根本睡不着。
屋子里鼾声四起,她睁开眼盯着小床上那团黑影看了会儿,准备起身去弄块热毛巾敷敷,胸上突然一凉,一只陌生的小一圈的手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