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礼告诉他们只是扯证,喜酒得等年底在老家办,把他们准备随礼的手给堵了回去,不过没忘给他们一人抓了一把喜糖。
不过杨厂长还是给她批了一天假,厂里本来就有结婚当天带薪休假的规矩,宋恩礼早上来上班了,所以她可以到明天下午再来上班。
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回去跟陈大梅一起准备,宋恩礼谢过杨厂长,又骑着自行车返回军官宿舍楼。
盆儿里的面团还在发,已经老大一团,菜已经全都洗好,整整齐齐的码着。
怕搁厨房又丢了,不到炒菜的时候她们不敢拿下楼,煤球炉上炖着的猪蹄老香老香,宋恩礼走到楼梯口都闻见那味儿。
高家那仨孩子,高大妮和大毛二毛全都端着小板凳在走廊上坐着,冻死也不回屋。
宋恩礼就怕他们缠上自己,抱着一堆东西侧着身匆匆进屋,“都准备上了呐,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回来。”
东西是她来时候就分好的,一家一个小牛皮纸袋,里头有一包半斤的白糖,一条红毛巾还有半斤猪肉,装在一大布袋子里。
这么些东西,比她们出的还多。
几个军嫂都是平时跟宋恩礼玩得最好的,她们的男人跟萧和平的关系也好,跟兄弟姐妹一样,自然不好意思接。
“你这整来整去的干啥,赶紧收起来。”陈大梅把东西给她装回布袋,宋恩礼又往出掏,一个个给她们分过去,“白糖跟毛巾我跟萧和平之前就攒好了,一直搁我宿舍里没拿来,肉是我们厂里的人帮我弄的,也没花啥钱,你们就赶紧收下吧,不然回头萧和平回来该说我不懂事儿了。”
军嫂们拿着牛皮纸袋好像拿着块大石头,压手。
好东西谁都想要,可拿了这这么些东西她们心里过意不去。
“要不我们一人拿条毛巾吧,白糖和猪肉你留着年底结婚用。”
“那可不行,年底还有两个多月呢,这肉早该坏了,再说我沪市的亲戚已经给我把结婚用的东西置办好了,到时候直接寄过来,我也用不了这么些啊,你们就收着吧。”宋恩礼拍拍陈大梅的手,把她往外推,“赶紧先回去放好,我们家萧和平就是知道你们家那些个倔男人不收才特地让我早点给你们拿来,这事儿啊,咱们自己知道就成。”
陈大梅都拿了,其余几个也就没那么别扭了,高高兴兴的拿上东西回家。
高大妮眼瞧着她们一人拿了只牛皮纸袋出来,满脸向往的凑上去,“李婶,你们手上拿的啥呢?”
听说有东西分,墙后边的那一只只耳朵竖得更高。
萧和平结婚的事她们事先不知道,那帮人天没亮去排队买东西的时候她们的男人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然她们也凑个二两一两的粮票去大吃一顿,还能拿些东西回来,萧和平他媳妇可是个能人,出手的都是好东西。
“没啥,一点碎布头。”陈大梅不怕高大妮,就怕大毛二毛,这俩孩子抢宋恩礼大米粥烫伤人手的事她可是心有余悸,紧紧抱着牛皮纸袋,高大妮不依不饶堵着她去路,“咋可能呢,碎布头能用这么好的袋子装?给我看看呗。”
这种时候高家的孩子可以说是相当齐心。
大毛二毛一个掰陈大梅的手一个抢她手里的袋子。
“干啥玩意儿!”陈大梅给搞火了,一下掐大毛手背上,给大毛疼得哇哇直哭,“你打我,你打我,我要告诉我大伯去!”
“去去去,赶紧去!别人结婚大喜的日子你们仨在这儿捣乱,我倒要问问他高国庆同志到底是啥意思!”
“这跟我爸有啥关系!”高大妮最怕的就是高国庆,撂下大毛二毛便溜了。
大毛二毛毕竟不是高国庆的娃,从来也没在高国庆这儿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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