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婆子把板子放下,丫鬟带走两被打的半死的婆子,去找大夫给她们医治。
这两婆子必须要救活,大太太要借此告诉东院的丫鬟婆子,她大太太说一不二,就是大老爷都奈何她不得。
大老爷去了内屋,大太太正坐在那里喝茶。
所有的愤怒和痛心都被掩藏了起来,展现给大老爷看的只有淡漠和疏远。
看着大老爷进来,大太太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难得,老爷居然舍得离开陈姨娘来找我,就不怕再回去,她就真没气了?”
“不要逼我动怒,”大老爷冷道。
大太太笑了,笑的眼泪直往心底流,“老爷是要宠妾灭妻吗?”
“为了一个外室,已经官降两级了,再来一条宠妾灭妻的罪名,老爷是不想在官场上混了,打算带着陈姨娘和那个小孽种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吧?”
大太太字字如刀。
这些刀子都是大老爷和陈姨娘捅在她身上的,她悉数奉还。
她既然敢杀陈姨娘,就不怕大老爷动怒,为了一个女人和她这个发妻结仇,一个如此拎不清的男人,能成什么气候,以前的二十年就算是她瞎了双眼了。
以后的二十年,四十年,她就当死了丈夫,只有儿子了。
大老爷知道大太太的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养外室是他不对,他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和陈姨娘无关,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大老爷这么袒护陈姨娘,大太太心如刀割。
她望着大老爷,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自嘲一笑,道,“老爷为了接陈姨娘进府,当真是煞费苦心,我稀里糊涂的就踩进了你给我挖的坑里,让三弟妹这么狠狠的报复我,让我颜面尽失,你我结发二十年,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一个外室。”
“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大老爷温声道。
然而大太太发飙了,手里的茶盏甩出去,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一样重要?她一个贱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也配和我相提并论,老爷就是这么羞辱我的吗?!”大太太怒不可抑。
大老爷嗓子一噎,看着大太太发狂的近乎狰狞的脸,他知道这一回是真伤她了。
大老爷身心俱疲,“非得要鱼死网破吗?”
大太太望着大老爷道,“我可以不要陈姨娘那条贱命,但我也决不允许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恩爱,除非我死。”
“一个月,我只见她一面,”大老爷承诺道。
大太太讥笑一声,“三老爷的承诺,老爷应该没忘记吧。”
三老爷就是因为食言而肥,才被三太太抓花了脸,这事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
大太太看着大老爷道,“你最好管好自己的脚,我不论什么原因,你只要多进一回,我便让你们天人永隔。”
大老爷知道大太太说的出就做得到。
他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
大太太伸手道,“把陈姨娘的卖身契给我。”
很快,大老爷把陈姨娘的卖身契交给大太太的事一阵风传遍镇南王府。
大家都佩服大太太的手段,手里捏着卖身契,那就意味着大太太打死陈姨娘,大老爷也管不着了。
陈姨娘是大老爷的妾室,但命攒在大太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