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仍旧抿着笑意,“我不看就是,姐姐这样凶做什么?若是嫁了人也这般凶,就不怕君天澜他另觅新欢?”
“他敢?!”
沈妙言凶巴巴挑眉。
连澈轻笑,桃花眼底却有些黯然。
麦若很快把洗干净的樱桃送了来。
姐弟俩吃完樱桃,连澈吩咐麦若道:“去,把姐姐的东西收拾下,咱们今晚就离开风国公府。”
“嗯?”
沈妙言不解。
正是日落西山的黄昏。
夕阳透过雕窗洒落进来,给红衣公子镀上一层淡金色的温柔光晕。
他眉眼干净清丽,左眼下的朱砂痣鲜红欲滴。
漆黑的睫毛根根分明,遮掩着眼瞳里的不舍。
他凝着身侧的姑娘,伸手替她把垂落在额前的碎发细细捋到耳后,“君天澜让我把姐姐接到穆王府,以穆王姐姐,魏北女帝的身份出嫁。”
他说完,就看见女孩儿琥珀色的圆瞳,倏然睁大。
有疑惑,有释然,更多的则是惊喜。
嫁给君天澜,她就这样高兴吗?
连澈垂下薄薄的眼帘,唇角噙着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麦若很快收拾好东西,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察觉,三人特意等到夜半时分才从后院翻墙离开。
沈妙言从院墙上跃下,好奇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风国公府的人不会起疑吗?”
连澈替她拿过小包袱,“君天澜料到君舒影必然要在大婚那天动手脚,因此才让姐姐悄悄儿地住到穆王府。他已经寻了人假装成姐姐继续住在风国公府,姐姐放心就是。”
而三人走后,果然有另外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遛进了国公府。
司烟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抖着宽袖踏进沈妙言原本居住的寝屋,看上去分明与沈妙言一模一样。
她舒服地在软榻上躺了,抬手摸了摸发间的流苏发簪,忍不住自言自语,“中原的女人真奇怪,这些发簪戴了一点儿都不舒服,裙子穿着也不舒服,整这些图啥啊!哎,也就是人家心善,看那皇帝哥哥一腔深情,才愿意过来帮忙假扮沈妙言……他们婚事若是成了,不封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小姑娘自顾说完,又忍不住在软榻上打了个滚儿,“有男人疼真好啊,人家也好想嫁人……”
翌日。
隔壁的凤樱樱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亲自跑到小厨房煮了米粥和水饺,又从后门出去买了些开胃的小菜。
秀缘已经在大厅坐了,却还不见沈妙言起来。
他自是不会管沈妙言来不来吃早膳,一手拿着本《中庸》,边吃水饺边认真地看了起来。
凤樱樱去唤沈妙言起来,一踏进寝屋,立即捂住嘴尖叫出声。
只见“沈妙言”大咧咧睡在高床软枕上,无数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在她周身爬来爬去,看上去恐怖至极!
司烟被她那声尖叫吵醒,睁着迷蒙睡眼看去,一眼就看到这小姑娘毛骨悚然地站在珠帘处,一张小脸惨白惊悚,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