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她跟着就要去仙门了,她和其他人都不同,她以后不用担心饿肚子,还会飞天遁地……郁夏把她从飘飘然的状态里拉回来,仙长们看郁夏的狂热眼神让凌瑶察觉到,那才是真正的绝好资质,像自己这样的顶多让他们点头说一句还行。
凌瑶不喜欢郁夏。
她们从前关系就很一般,因为同时被选中才聊了几句,凌瑶当时觉得跟她搞好关系总没坏处,现在看来直觉是对的,的确没坏处,假如两人同时拜入天道宗,自己应该是能受些庇护。
可惜!
可惜她去的是万兽宗!
使得自己非但没沾上任何光,还被拿来比较,被同门嘲笑。
人家说起万兽宗的小师妹,都是羡慕嫉妒崇拜敬仰,她被拿来同本门大师兄相提并论,堪称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
到这里画风一转——
一群人啧声说,本宗的凌师妹和她还是一个地方选来的,真是天上地下。人家凭自己两年筑基,她找个靠山两年也才炼气入门,真是蠢笨。
人跟人之间有天生相合也有天生不和,凌瑶觉得她和郁夏就不和。
她饿肚子的时候郁夏总有东西吃。
她在天道宗受苦受难的时候郁夏已经名扬此界。
不公平,天道真不公平。
凌瑶盘腿坐在蒲团上,许久无法静心,她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膝弯,正胡思乱想着便感觉传音玉牌有波动,是管师兄。
她应了一声,问管师兄有什么事,姓管的说:“刚才听别人提起万兽宗小师妹,竟与你有旧?是真的吗?”
“我的确有一旧友在万兽宗修行,别人说的是不是她我不清楚。”
“你旧友可姓郁?”
“是姓郁不假。”
“那就没错!没想到师妹竟认识这等天之骄女!”管师兄听起来特别兴奋,说以后宗门有什么活动让凌瑶多参与,没准能有机会同那边见面。
天道宗与万兽宗相距很远,拜入不同宗门之后要见一面明明很难,最近一段时间凌瑶却总觉得她被郁夏给包围了,她被同门用来同郁夏比较,甚至有人嘀咕说当日弄丢的为什么偏偏是惊采绝艳的郁师妹?
万兽宗现在可得意了,得意他们随手就捞走了天赋最强的那个,给天道宗留下一堆废物。
凌瑶最近很受影响,她定不下心。
她心里恨,恨天道不公。
为什么别人能托生在修真世家,她却在俗世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同样是从善堂出来的,郁夏能得天道钟爱,自己就这么落魄?凭什么郁夏两年筑基,而自己却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她完全忘记了善堂的孩子们排队测灵根那日,那么多人里面被带走的只有两个,其他人看向她们满是羡慕。
凡人能身负灵根已经不易,这便是天道恩赐,只是恩赐有多有少,只要你有都是幸运。
凌瑶是幸运的,偏她心不定且不知足。
闲言碎语快将她逼疯了,却丝毫没影响到郁夏。
本脉的师兄们愁过,说过早扬名不见得是好事,反而更像负累。这次被用来同天道宗大师兄比较了,那以后都躲不过。现在领先无妨,要是落后了会有非常大压力。总有些人自己明明是三灵根四灵根,就爱管别人单灵根的闲事,就爱比较两个天才哪个更天才,你不够天才他还能自信取笑你。
郁夏听师兄们抱怨,晃悠着腿儿说没关系。
“咱们修仙之人不仅要提高修为,心境同样不能落下,假使天道宗的大师兄真是外面传说那等惊采绝艳的天之骄子,他不会介意旁人如何说,只会坚定走自己的路,我也一样。”
“我们灵根不同,天赋不同,追求亦不同,原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人不必放一起比较,也没什么可比。修炼之途又慢又长,第一步迈得快点不代表什么,考验和磨炼都在后头。”
郁夏抛着手里的灵果,朝她二师兄面前一扔,笑眯眯说:“师兄别担心我,假如连闲言碎语都听不了还修什么仙?至于说过早扬名,我料想天道总有安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再说,下一届宗门小比我总是要上的,我得替师傅争口气。”
她二师兄都忘了宗门小比,算算也就还有两年多,就算这次没传开,瞒只瞒到那会儿,小六作为新进弟子中的翘楚,跑不掉。
想到竟然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了,二师兄伸手弹弹郁夏额头,让她别耽误了,赶紧修炼去!现在多努力一点,到时候也能多点成算。
郁夏想说她刚还在修炼,才停下来歇口气,二师兄不听,还说:“小五现在都拼命多了,小六你得跟上才行。”
跟跟跟!
师傅说要为冲击化神做准备,把她托给师兄管,既如此师兄说了算!郁夏坐回她的老地盘上继续修炼枯木逢春心法。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年,郁夏将枯木逢春心法修炼到第二重,掠影步同样到第二重,并且还稳定下境界把修为提升至筑基期三阶。
她十二岁,因为修行四年,且洗精伐髓过,看起来比俗世女儿高挑,瞧那身量像十四五,同刚入门时大不相同。
师兄们每回见她都说我们小六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半人高软乎乎的小姑娘了,她眉眼长开了些许,哪怕还有些稚嫩,已经十分动人。
乔越比郁夏还大两岁,他如今通身锐气英姿勃勃,论模样很配云虚真人原本想替他取的道号,真的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