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宗政烈,你不跳舞就不跳,大不了走人,你这么把她丢出来算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就险些把后脑勺磕在桌角了?”
严司翰猛地拉紧我的手,冷着声音道:“我告诉你,白子悠现在是我的女人,更是今天你这场订婚宴用请柬邀请来的客人,你这么对待她,是想打我严家的脸还是打你宗政家的脸?”
宗政烈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便迈开了长腿,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宗政天恰好也走了过来,也定步在了我和严司翰的身侧。
我们这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众人,一瞬间,宴会厅音乐也停了,也没有人跳舞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们这边。
在众人瞩目下,宗政烈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停在了距离我很近的地方。
他个子很高,我需要仰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心中还残余着刚才所受的伤痛,我眨了眨眼睛,将眼眶卡住的眼泪挤出去,眸光澄澈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静。
整个宴会厅说不出的安静。
宗政烈双手插兜,口袋鼓鼓囊囊的,似乎攥着拳头。
约莫过了五秒钟,他才低下了脑袋,看向了我。
“白子悠,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很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抡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脑子里。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瞬间就陷入了一片空白当中。
本能的,我就开口道:“你……你说什么?”
“或者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宗政烈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的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都好像刀子一样,一刀又一刀的插在了我的头顶上。
身子忍不住就微颤起来,我红着眼睛道:“宗政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他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再对我死缠烂打,更没必要带着别的男人到我面前做戏。”
“实话告诉你,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卑贱而又令人恶心。”
“宗政烈,你他妈混蛋!”
嘭的一声,严司翰怒目圆睁,猛地挥起拳头便砸在了宗政烈的脸上。
严司翰下手很重,一拳下去,宗政烈的嘴边瞬间挂了彩。
我知道,以宗政烈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躲开的。
可他没有,就那样结结实实的挨了严司翰一拳。
看着宗政烈唇角的血迹,以及乱了的场面,我勾唇笑了笑,轻飘飘的瞥向了一旁站着的宗政天。
宗政天依旧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因为严司翰和宗政烈的冲突而发生一丁点的情绪变动。
他盯着宗政烈看了一会儿,脸上的严厉之色隐约浮上了一丝满意的意味。
他回眸看向凌叔,附耳不知跟凌叔说了些什么,凌叔便朝着宗政天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离开。
收回视线,我垂下眸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宗政烈啊宗政烈。
我虽与你相识不过几年,可我却早已与你相知。
你说我在做戏,那你呢。
缓缓闭上眼睛,我任由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好一会儿,直到周围的混乱再次归于平静,我才睁开眼睛,再次抬眸看向了宗政烈。
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我迈开步子,走到宗政烈的面前,踮起脚尖便抬手抹掉了他唇角的血迹。
垂眸看了眼染红的指尖,我笑了笑,张嘴便伸出舌头将那丝血迹舔进了嘴里。
咸腥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了我的口腔中。
我仰起头,歪着头打量宗政烈。
“宗政烈。”
我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见他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我的唇角一下子就绽放出了一个妖娆至极的妩媚笑容。
抬手,我温柔的摸上了他的脸。
手指微微摩挲着他的脸庞,我轻笑出声,用不高不低的语调道:“你不爱我,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儿,你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隆重的向我申明。”
“你这样,反倒让我生出了那么一丢丢的成就感。”
将他的五官打量了几遍,我收起抚·摸他的手,落下手的同时,我一瞬间便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冷冰冰的盯视着宗政烈的眼睛,我薄凉道:“既然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不妨也跟你说句实话。”
“我白子悠之所以一直纠缠你,不过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至于我们的过去,我压根儿就没有放在过心上,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一颗摇钱树而已,我们之间,谈爱都是在侮辱爱这个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