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严司翰的住处离云园有些远,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天边刚刚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整个云园还出于一片迷蒙冷清当中,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一如我之前离开时的模样。
裹紧身上的衣服,我在云园的铁艺门前徘徊了许久,就跟做贼似的不停的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八点是宗政烈往常上班的时间点儿,他的公司虽然没了,可我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
觉得他会在这个点儿离开云园。
靠在石狮的侧边,我耐性的等着。
清冷一片的马路上渐渐的有了人迹,车辆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城市里的喧闹声一点一点打破了夜晚的安静,迎来了清晨的阳光。
太阳暖融融的照在我的脸上,照的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我刚抬手遮住阳光,就听到一侧的铁艺门突然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滑动声。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我本能的从牙子上站起身来,探头朝着云园里看去。
铁艺门是自动的,正缓缓的朝着两侧打开。
门内宽敞平坦的马路上,一辆高大的悍马车快速的从里面开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瞧了眼开车的人,注意到是徐凯,我眼睛跟着就是一亮。
我就知道,只要我在这里守着,就一定可以等到他。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便冲了出去。
在那辆车开出铁艺门的瞬间,我张开双臂便挡在了那辆车的面前。
“吱——”
车胎摩擦地面的紧急刹车声顿时刺耳的传来,高大的悍马车在我的身前堪堪停下。
我心脏跳动的很快,可我却没有眨哪怕一下眼睛。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辆车,绝对不会撞在我的身上。
徐凯降下车窗,还没来得及探出头来,我便快步跑到了车窗前,先他一步将头探了进去。
车后座的右侧,宗政烈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正矜贵的靠在车座里,在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正低着头看文件,似是根本没有被徐凯紧急刹车的动作影响到一般,脸上依旧是清冷淡漠的神色。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一下子就抽痛了几下。
鼻子泛酸,我嘶哑的就喊了他一声:“宗政烈!”
话音还未落下,我身前的车门便被猛地推开。
而后,徐凯便将我推在了一边。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我道:“白小姐,您跟我们烈爷已经结束了,麻烦您不要再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们烈爷了行吗?”
“您看看您现在这副模样,从头到脚,哪有一点能配得上我们烈爷的,我劝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烈爷面前了。”
徐凯说完便满脸嫌弃的上了车,啪的便甩上了车门,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
我哪里能把他的话听进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了宗政烈以外,其他人的任何话都影响不了我对这份感情的坚持。
猛地拔腿追上去,我伸手就拍后车窗的玻璃:“宗政烈,你给我下来!”
“凭什么,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单方面的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同意!”
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纠缠过一个男人。
可不论我多么的卑微,宗政烈都没有下车。
而徐凯更是毫不犹豫的将车开了出去。
车开得很快,擦着我的手便疾驰了出去。
我拍打车窗的手掌落了空,身子狠狠的趔趄了一下。
堪堪站稳,我拔腿就追着那辆车跑。
可两条腿到底比不过四个轮子,我跑得很快,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
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停顿。
反而越开越快,就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眼泪终于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我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站在马路上,急促的呼吸加上控制不住的哽咽使我岔了气,我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有行人看到了我刚才追车的一幕,同情的站在路旁围观我的悲惨窘态。
“唉,又是一个被金主抛弃看了的情妇吧,真可怜。”
“是挺可怜的,我昨晚就看见她在人家门口蹲着了,一大早起来见她还在,怕是等了一晚上。”
“大冬天的,这几天又有寒流,这女人真是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有啥用,做她们这一行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对金主动了情,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你瞧瞧,这不就是个典型吗?”
“唉,现在的女人们啊,又想要钱又想要爱情,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说的好听叫天真,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贪婪,愚蠢。”
“……”
各种议论声断断续续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压下咳嗽,从地上站起身来。
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又把围巾往上提了提。
温暖瞬间包裹住了我,我捏着围巾的手指头一僵,心中的疼痛一瞬间便如同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窜遍了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