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名汉姬?”
“没错。”黄隽肯定地点头,“当时在七子镇我就跟当地的老人打听过,留了个影儿。
“这些日子我在草原上走了走,竟然又听到有人这么说,还说由于自乌庭去往西北此地是必经之路,因此有人还确切地说应该是来找过三次。
“最后一次是五六年前。”
戚缭缭觉得这消息让人脑子不大能转得过来。
苏赫寻找那汉姬还好说,毕竟当过他姬妾,也算是有些情分。
可贺楚论辈份得管这汉姬为庶母了吧,他也来找她?还找了三次?!
当然,草原民族对这些事情似乎并不讲究,寡嫂嫁小叔子,继子纳继母为妾之类的事屡见不鲜,就是真看上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是否说明,贺楚对这汉姬至少是关注的?那么难道是说,有可能贺楚跟皇帝心系的是同一个女子?!
“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她捏着下巴喃喃道。
又问:“还有什么?”
“别的就没有什么了。还有这个也问不到什么线索。”黄隽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来给它,“没有人见过这东西。”
戚缭缭看了下,点点头,收进袖子里。然后道:“回头有时间我跟你出去看看,你先去忙你的吧。”
看他走了,她才又回到了席上。
“菜够吃吗?不够再让子湛来两个。”
席上仍在边吃边交谈,戚缭缭坐下后掏出帕子来拭唇,却不妨袖子里一张纸被带到了地上。
一张绘着半个狼身的纸,堪堪好落在徐夫人脚畔。
徐夫人盯着那狼身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拾起,递回给戚缭缭。
“这是王妃的画作?”并排坐着的曾夫人好奇看过来。
戚缭缭望了眼徐夫人,笑着接过来:“先前与邢姑娘在房里无事,画画来消遣,她偏让我画只狼,我又没怎么见过活的狼,哪里会画?
“记得前日在外偶见过这么一幅图,便勉强画了个前身,实画不下去,真是让夫人见笑了。”
说着淡定地将纸叠起,又塞回了袖子。
邢小薇听她说完连连看了她几眼。她让她画狼?!
……
一席饭吃到太阳微偏才散。
徐夫人走出院子,脚步没有半丝凌乱地回了自己营房。
进了门,她又平静地拿过架上的帕子来擦手。
直到把掌心擦干,她才顺势坐下来,定定望着落在对面壁上自己模糊的影子。
忽然她起身走到书案旁,提笔沾墨,在纸上刷刷一阵,一只呲着獠牙的狼头便倏然显现出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这只狼头,抬眼时眼里又露出来些许迷茫,像忽然看不透一幅画,又像是忽然看不懂一本书,再接着,她又垂眼看下去,接而嗤地一声苦笑,她将这画蓦地拧成团,接而又摊开来撕了个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