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设下的埋伏——将军用兵如神,入了埋伏跟出别的意外是两码事情,你应该很清楚。”
孟恩鹰眼微敛,并没有说话。
赵胤执壶给他斟了杯茶,又沉吟道:“如今朝上也已经有人怀疑皇上心意,并且也有人开始暗暗筹谋替梁家开脱。
“虽然皇上有旨说不许求情,但迂回挺进的法子也有很多。如果成功了,于我将是灭顶之灾。”
孟恩道:“何至于?赵大人不是早就准备了第三手计划么。
“有你一手推波助澜造成的戚梁两家矛盾摆在那里,大人应该也是时候准备行动了吧?
“戚家向来霸道,就算是最终证明梁家无辜,你还可以甩锅给戚家,一定会有人相信的。”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动?”赵胤凝眉,“眼下我一动就是死!
“梁家还未判决,知道五军营有多少人正在盯着朝上吗?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很可能我就前功尽弃了!”
“那你当初设计梁家跟戚家,不就是为着脱身准备么?”孟恩道,“赵大人心思缜密,前后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曾露出任何马脚。
“这么大的事情也凭你一己之力操纵到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怕什么?
“为什么不借机把戚家拉下水,拿下他们一府十干将,替乌剌出出力?”
“戚家那阵势将军没见过吗?”赵胤声音又低又急促,“何况那日帮着戚家出头的还有燕棠与萧珩。
“那场争执虽是我推动造成,但将军难道以为,在我目睹过那要的阵势之后,还有底气去跟戚家及镇北王府与楚王府对抗?!”
“但如今你不动也不行。”孟恩道,“别忘了,只要你们的皇帝怀疑你,让孙仁出来指认,你就不一定能逃得过。”
赵胤缓吸一口气,深深道:“将军这是在逼我?”
“大人怎么还不明白,不是我逼你,是局势在逼你。”孟恩鹰眼睨着他,“眼下开始,把矛头转向戚家,让戚家来背这个陷害梁家的锅。
“如此不但你能混淆视听,而且也能帮着乌剌不费一兵一卒除去大殷一门猛将,这可是于你我都有益的事情。”
“那孙仁怎么办?”赵胤再次压声发狠,“孙仁不死,我就是找十个冤大头背锅也还是有危险!而且戚家颇得宫中信任,你当我说构陷就能构陷的么?!”
“大人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出合适的办法来。至于孙仁——”孟恩顿了下,说道:“倘若他已经招出什么来,你们的皇帝必定不会还放任你到现在。
“正是因为他还没有锁定是你,所以你还是安全的。你放心,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再派人去定狱行事。”
“可我若帮你构陷了戚家,梁家就会沉冤昭雪,那么我被梁家呼来喝去当奴才的这股耻辱,岂非依然没法儿洗刷?”
“大人真是想太多了。”孟恩鹰目微冷,“梁家虽可不死,但我仍然帮你逼得梁铎把这阁老之位让出来。
“大人将来执掌了朝堂,还怕日后没有机会洗刷耻辱?他们带给你那么多年的憋屈,让他们留下命来,反过来求着你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