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搔了搔后脑勺,又看看左右,揪眉道:“咱换个地方说行吗?”
两人到了戏社后园子里。
戚缭缭环胸望着他。
好男风什么的也并不很稀奇,城里爱养粉头的公子哥儿大把。
他们几个有时候确实浑,但是浑也要有个底线,戚缭缭并不希望看到邢烁掉这个坑。
何况这祝金生已经有妻室儿女了,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事儿说起来就话长。”邢烁凝眉,“我那些东西其实不是冲着祝金生的,而是冲着他妹妹的。”
“他妹妹?”
“对,他还有个妹妹,叫祝小莲。”邢烁靠在墙上,“其实也就去年的事儿。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史信欺男霸女,把咱们牌坊口卖饼的阿婆的孙女强暴了,当时我们几个约好去揍他。
“结果揍到一半让他挣脱了麻袋,我们怕他认出来就分头逃跑。
“我出来的时候险些被追上,半路藏在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装花的箩筐后头。
“那姑娘没招出我来,却被史信的人推倒栽了个大跟头,我当时没有当回事,急着逃跑,也没管她。
“可我没想到那姑娘原来是个有病的,后来我想起回到原处去找找她,才知道她当场差点摔死了过去。
“我又害怕又愧疚,偷偷寻到祝家外头打听,然后把攒的银子都悄悄放在她床头。
“去年夏天见到她,只见她苍白苍白地,比以前更瘦了,跟个豆芽菜似的。便总想做点什么。
“可是我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承认自己就是被史信的人追的那个人,你也知道,殴打命官是多要紧的事。
“我承认我怂。后来我没事儿就过来捧捧他哥的场,因为除了给点钱,让他们日子过得好点儿,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弥补了。”
戚缭缭对这段完全没有印象:“你们打史信,我怎么不知道?”
原身留在她身体里的记忆都在,如果参与她一定记得。
“你那会儿又不会武功,我们干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叫上你呀!”
这倒也是。
戚缭缭想了下,抬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日后咱们要看戏什么的,就专来看祝金生的便成了。
“可你早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邢烁垂头:“当时打那姓史的我们三个人都在,而且还是敏之和阿湳起的头。
“我怕他们知道后心里也不好受,再说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也就犯不着大声吆喝了。”
“就这样?”戚缭缭问。
邢烁不语。
戚缭缭接着道:“你是不是喜欢那祝小莲?”
邢烁扭头看着别处,半晌后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我要是不护着她,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世上就没她这个人了。”
戚缭缭沉默望着他。
他扭头看过来:“我知道,我跟她不可能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照顾照顾他们。
“缭缭,你先帮我保密。”
戚缭缭沉默半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