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跟苏慎慈一样,也听不懂,但莫名能听出那番话背后的孤清。
本来他以为她只是女儿家心性,娇气,拿矫,对他或还有不满,所以拒绝。
但显然不是。
如果她是不需要他,那么她……
“缭缭心中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样子?”窗外的讨论还没有止歇,邢小薇又问起来。
戚缭缭耸肩:“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戚缭缭微哂:“这又不是像穿衣吃饭一样,我必须想不可。”
姑娘们觉得她真没劲,但很快又沉浸在自己的小梦想里。
戚缭缭也就听着她们瞎唠,毕竟对于她这种“老人”来说,听听小姑娘们的梦总比听街头泼妇数落自家汉子又去赌坊里地输钱喝花酒要好。
姑娘们叽叽喳喳,很快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燕棠捏着核桃仁,眉头又皱起来。
她说儿女情长不必须,显然不是只针对他,只是不需要他了,这确实令他高兴。
但她在拒绝他的时候说的话,还有她跟苏慎慈说的话,那都不是他眼里的她。
他直觉地不喜欢那样的她。
他喜欢她的果断坚毅,也喜欢她洒脱豁达,更喜欢她不经意时流露出来的通透和睿智,尤其是她的快乐热情!
但他唯独不喜欢她有着那样孤清的一面。
那使他觉得她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在向什么而低头,她那样的人,他找不出她有需要低头的理由。
或者,他舍不得她低头……
可是正如她自己说的,戚家能给她想要的,戚家给不了的,她自己也能争取。
儿女情长是七情六欲里最不值得人付出的这句话也是她说的。
她莫非付出过?
他不敢想。
见,当然还是要见的。
可他却不知道该把心情调整到什么样的状态去见。
在陡然偶遇的现在,她说对心中那个人的幻想,并不像穿衣吃饭那样必需。
他从来不知道,她对于人生的要求,竟然低到这个程度。
他原先也不曾觉得这些事有多么重要,可那是因为他从来不知它能让人多么振奋,多么愉悦。
然而她不是。她是意兴阑珊,是好像面对着一盘吃腻了的点心,有着看透的烦腻和无所谓。
是只要余生安稳,便别无所求吗?
“……这得下到什么时候?你们回去接把伞来吧!”
等不到“美少年”的少女们笑闹完之后,淡定地接受了需要自力更生的事实,纷纷打发人回去取雨具。
戚缭缭不急,没让翠翘去淋雨。
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对于身边的人是能多关心一个便多关心一个了。
但翠翘还是去了。
“回头你们伞拿来了,我跟你们挤挤便是。又何必呢?”她喃喃道。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程如娴的丫鬟把伞取来了,她要钻进伞下去,忽然手臂被人拽住,头顶上方也忽然覆下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