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阳宫小厨房里存的酒,洒了有小半坛,也就是喝了两坛半。
侍卫说,三殿下走的时候,身上虽有酒气,但脚步平稳,说话清晰。
想来,他只喝了几盏,大部分都是七殿下喝的。”
“真的只有酒?”圣上的语气里满是怒意,“喝酒能把自己喝得去投缳?酒里没有其他东西?”
谢皇后听了这话,面色越发难看,这等于是明晃晃地在怀疑孙睿给孙禛下药了。
且不说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要在虞氏身死的当夜就自相残杀,便是其中真有故事,谢皇后也根本不想参与。
她既不是掌管断案的衙门,也不是后宫里拿决断的那一位,她一直都是圣上需要的那个老老实实傀儡皇后,做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头理顺静阳宫的内幕?
圣上要查自去查去,她不揽这事儿,免得给自家惹一身麻烦。
“这就要问太医了,臣妾看不出是不是有药。”谢皇后答得冷冰冰的。
圣上正乱着,顾不上计较谢皇后的态度,只把太医叫进来。
太医自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孙睿敢用这一手,就是吃定了露不了馅。
哪怕仵作来断孙禛咽气的时间,也无法断言孙睿离开前孙禛一定是吊死了的。
前后相差的时间太短了,且投缳伤及脖子咽喉,再精明的太医也无法看出孙禛生前嗓子受过刺激、发不出声音。
圣上只能颓然坐着,思路一片空白,他嘴上喃喃着:“去、去把孙睿叫来!”
也不晓得是没有人听见,还是碍于大小两位曾公公背后代表的皇太后,无人敢动。
圣上见指挥不动人了,他撑着扶手站起身,瞪着韩公公道:“你也不听朕的?让御林军去!把孙睿给朕压过来!”
韩公公一张苦瓜脸,嘴上含糊应着,眼神不住往慈心宫两人身上瞟。
小曾公公上前,道:“圣上,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天明了,不如等天亮再召三殿下进宫?”
圣上怒道:“天亮?他还想睡到天亮?”
曾公公拦了干儿子一把,慢悠悠走上前,绷着脸,一本正经:“圣上,您要询问三殿下,也不差这么两个时辰。皇太后也要问话,不如就等到天明,请您和殿下到慈心宫,您仔细问,也叫皇太后一道听一听。”
圣上咬了咬牙,若只有小曾公公在,他不会退让,可这是曾公公,从皇太后几十年前嫁入宫中开始就跟着伺候了。
在他还年幼时,每每到中宫,母后考验他功课时,曾公公永远在边上。
说话就是这么个腔调,阴阳怪气的,看似是商量,实则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
对面的敢不答应?
当年宫中,谁敢跟曾公公唱反调?只有他瞧不上懒得处置,没有处置不了的。
连先帝爷都不会冲曾公公撒气,因为他和向嬷嬷就是中宫高氏的体面,何况当年还是皇子的圣上。
少年时期养成的“规矩”,哪怕他已经君临天下二十余年,在曾公公的一板一眼之下,还是会发憷的。
虽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但他冲冠的怒火泄了,再烧起来,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张口御林闭口押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