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牌位的香火和一个儿子之间做选择。
房执知道黄印通透,又劝了一句:“早些定案,免得把三殿下搅和进来。
立太子之事自然搁下了,可将来如何还不好说,三公也要以明州调查为参考。
若明州那儿并不要紧,宗亲还掺和,三殿下平白受流言蜚语。”
“无风不起浪,三殿下自己都认罪了,大抵错不了,”黄印哼笑了声,“真错了,亦是欲扬先抑,亏欠了他的,不还是要数倍还回去?”
“你这张嘴……”房执苦笑着摇了摇头。
黄印知他好意,便道:“我晓得您的意思,您放心,会办妥的。”
房执的意思很清楚,一是一、二是二,办南陵的案子,拎出来办了就是,千万不要东拉西扯,把旁的混进来,那只会把事情变得复杂不已。
就黄印这性子,宗亲拿孙璧的案子来扯孙睿,他肯定不乐意。
南陵归南陵,明州是明州,这是两回事,决不能混为一谈。
到时候,黄印铁定要开罪宗亲。
既如此,不如快速结案。
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说服圣上。
该审的都审得差不多了,黄印写了案卷折子,翌日送到文英殿。
今儿他当值,傅太师看了案卷,示意他亲自送往御书房去。
圣上情绪不佳,倒是没有发火,只是一直沉着脸,问道:“撤不了?”
“难。”黄印如实回答。
圣上揉了揉眉心,让黄印与他一道去慈心宫。
皇太后已经交代过了,一旦有了结果,要让她仔细看过案卷。
圣上岂会不知皇太后的意思,成王败寇,案卷上可以把孙璧罪状写得罄竹难书,也能影射南陵王几句,那不是皇太后想看到的,起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想无凭无据给南陵王盖罪章。
慈心宫外,顾云锦刚从小轿上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见甬道另一头出现了一片明黄色,她赶紧退至一旁,静候圣上。
圣上近来眼神不好,距离还远,只瞧见人影,看不清模样。
还是韩公公机灵:“是小公爷夫人,又来陪皇太后唠家常了。”
待御驾到了跟前,顾云锦行礼问安。
圣上没有往慈心宫里走,顾云锦也只能停在原地,他们一行人僵在外头,引得小曾公公带着人急匆匆迎出来。
“阿渊媳妇儿,”圣上偏过头看了顾云锦一眼,道,“南陵王和孙璧,你怎么看?”
顾云锦没有想到圣上会问她这样的问题,答了个绝对不错处的:“都说后宫不干政,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更不敢对朝事胡言乱语了。”
“哦?”圣上挑眉,“阿渊可没少夸你,说你好学、上进、对行军打仗都能指点一番了,怎么就说不得了?”
顾云锦垂眸,蒋慕渊吹得起劲儿,这会儿她应对起来可真是麻烦不少。
倒不是她说不出子丑寅卯,而是,她没有弄明白,圣上到底为什么问她,这背后可有什么陷阱。
她不想三言两句的,给远在蜀地的蒋慕渊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