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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黄汉升是武将,您是文臣,年纪大了一样能指点进退。”
刘师爷叫袁二说得老脸通红,连谦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他就是一县衙里的师爷,真有那等厉害本事,也不至于在郦县蹉跎到老,别说与黄忠相比,京里随便拎个书生出来,恐怕本事都在他之上。
他占的也就是阅历,比小年轻多活了半辈子。
可袁二费了那么多口舌给他鼓劲儿,刘师爷也不好再说丧气话,自夸当然没脸皮夸,干脆夸夸袁二:“小哥能说会道,也是念了书的吧?”
袁二笑道:“不瞒您说,小时候真没有念过书,是个浑人,我们爷不嫌弃,收我做事,我才算开蒙了,这几年下来,能写能读。”
“那可真是走对了路子,”刘师爷听着十分高兴,“读书好,先生指点得好,人就不走歪路,我和知县大人不肯顺着乔靖,也不是我们多不怕死,而是不能白读书,忠孝仁义,断断不能忘。”
“您说得对,”袁二看了眼天色,劝道,“您歇会儿,还有一段路呢,我们之后换马车,您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到京里了……”
入夜前,袁二遇上了安排好的人手,一辆马车把他们送到了一山间庄子里。
程晋之是重伤患,偷偷运进小县城都不合适,周五爷干脆安排了自家庄子,从上到下都是自家人,妥当些。
袁二到的时候,程晋之的伤势已经由大夫处理过了,剐去腐肉、重新上药包扎,院子里支着药炉,厨房里也备了适合伤者养身体的食物。
刘师爷被安顿在对侧厢房里,大夫仔细诊断、写了方子,很快也支了个药炉。
“程三爷的伤能好起来吧?”刘师爷很是关心,毕竟是那么重的伤势,又耽搁了那么久……
能射出那么一箭的年轻人,必然意气风发,若是就此落下病根,再拉不动箭、舞不动枪,那实在太可惜了。
大夫道:“三爷伤虽重,但武人最不怕吃苦,等他养好了,不能打也能打。”
刘师爷一听,乐了。
晓得蒋慕渊那边记挂着,袁二只简单用了晚饭,又带了些干粮匆匆往霞关去。
霞关下又是一场战事,打了个彻夜,直到天明才鸣金收兵。
袁二未着甲衣,便没有掺合进去,只在战场边缘捡了把长刀,顺势斩了几个叛军,等战事收了,顾不上身上脸上的血,拿着腰牌进了霞关大帐。
程礼之今日挨了一刀,背上全是血,军医那儿忙碌,他也不去添事儿,就在肃宁伯的帐中,让程言之替他包扎。
蒋慕渊带了袁二过来,惊雨守在帐外,不叫任何人靠近。
袁二这才压着声道:“三爷救出来了,在一安全的庄子上养着,那儿大夫和药材都齐全,大夫说能养回来。”
肃宁伯闻言,一时之间不晓得是喜还是急,忙问:“没有惊动人?乔靖那儿……”
袁二简单介绍了救人的过程,道:“不会走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