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常生出念头来,也因为她的小心和谨慎,数次举步不前。
可现在她想好了,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那她就来做开口的这个人,尤其是在发现了这把同心锁之后,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想知道,那天蒋慕渊把伞留给了她之后,去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回来寻过她?
而在白云观一别后,蒋慕渊又经历了什么?
顾云锦很想知道。
文英殿里,蒋慕渊听几位大人说话,他不插嘴,就认真地听,孙祈他们若问他,他便答上一两句。
朝政由不得走神,他即便只是听,也听得很仔细,直到用午膳时,才稍稍空闲了心思,想家里的那个心尖尖的。
出门前急匆匆的,蒋慕渊只交代了她那么一句,顾云锦心思细,怕是这一日就在琢磨这些。
偏他没有想好说辞,真话又舍不得对她说……
直至文英殿散了,蒋慕渊没有多留,与众人拱手致意后,急急往外头走,想早些回去寻顾云锦。
哪怕那些事儿说不明白,只要他在她身边,顾云锦总能定下心来,不会惶惶。
刚走出不远,听风迎面小跑着过来。
蒋慕渊等他到了跟前,道:“怎么?夫人又来候着了?”
“可不是,您出门不过一个时辰,夫人就出来等了,”听风忙道,“您不知道,夫人当时给您收拾衣裳,突然之间就大哭了一场,念夏劝都劝不住,不知道夫人到底怎么了……夫人说要来等您,奴才赶紧给安排了……”
蒋慕渊一听,脚步不由一顿。
顾云锦哭了?
为什么?
收拾衣裳?
一个念头闪过,蒋慕渊摸向腰侧,只摸到了一枚玉玦,他的心沉了沉。
他想,顾云锦必然是看到那把同心锁了,而她有那么大的反应,也说明了她的确与他一样,他猜对了……
蒋慕渊心中懊恼,这事儿怪他,更衣时匆忙,并未发现落下了荷包,白天在文英殿里,也没有注意到身上少了个配饰。
一想到顾云锦拿着同心锁、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整天,蒋慕渊的脚步越发快了,他低声道:“那怎么不早些来报?”
“夫人不让,”听风道,“说是她自个儿要理一理,不让奴才来打搅爷。”
蒋慕渊蹙眉,不知道顾云锦理成什么样了。
出了南宫门,蒋慕渊在前回的地方看到了自家马车,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车前,刚要伸手撩帘子,动作却有顿了顿。
慌吗?
当然是慌的。
中意了两辈子、喜欢了两辈子,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姑娘,他平时捧着护着,就怕摔着她,却要与她说那些沉痛的往事……
蒋慕渊未动,帘子从里头撩起来了,念夏垂着头下了马车,避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两位主子。
蒋慕渊透过那晃动着的帘子看到了顾云锦的眼睛,眸子明亮,透着说不尽的情愫。
他倏地踏实了,跃上了马车。
而后,他看到顾云锦摊开了双手,她的掌心里,是那把同心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