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凑上前问他:“听说你脚步都透着喜,那岂不是整个文英殿都知道我来送点心了?”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蒋慕渊大笑了声,“我还把点心给他们都分了些。”
“我只让听风拎了一个食盒,里头才那么点,哪里够分的?”顾云锦道。
蒋慕渊大言不惭:“一人分一小块,尝个味儿,又不指着给他们填肚子。”
顾云锦扑哧笑出了声:“素香楼的点心,说得跟大人们没有尝过似的。”
“你给送的,他们自然没有尝过。”蒋慕渊道。
“要不要紧?”顾云锦见蒋慕渊看着她,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往文英殿里送吃食,要不要紧的?先前问了听风,他说能送,我就备了……其他大人们家里,是不是也送东西?”
“送都送了,这会儿还琢磨呢?大臣们中午用的膳食是家里带进来的,点心倒是没见送来过……”蒋慕渊逗她,又不想她真的往心里去,话锋一转,道,“但你也不是头一个送的,我回京那日,二皇子妃送了桃花饼,也是大伙儿一道分了。”
顾云锦听了,笑道:“那桃花饼好吃,我在宫门外遇上她了,二皇子妃拿了两个给我,清甜不腻。”
两人说着的都是家常琐事,亲亲热热的。
马车到了太师府对街,略候了会儿,见傅太师的轿子也到了,车把式才把车停到了石狮子旁。
蒋慕渊扶着顾云锦下了马车,与傅太师见了礼,一道进府。
傅太师让人往顾云思那儿传话,又命婆子引顾云锦过去,自己请蒋慕渊进了书房。
两人落座,又上了茶水,先说了几句今日文英殿里未商讨完的政事,傅太师便不再多言,只端茶抿了一口。
他等着蒋慕渊开口。
小公爷携夫人到府,肯定不仅仅是夫人想念她姐姐了。
蒋慕渊也嘬了一口,不疾不徐问了圣上那日叫他看的那三桩事情。
今日文英殿里主要说的还是北境重建,傅太师听蒋慕渊这么问,讶异道:“小公爷怎么想起问这那些了?”
蒋慕渊微垂着眸子,笑容温和,道:“我这几个月都不在京里,很多事情也是回来后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没有一个重点,也不晓得讯息对不对。
那日入御书房,圣上问我这几样事情的想法,我连来龙去脉都没有理顺,哪儿能说出子丑寅卯来?
那天已经辞了,昨儿也问了,我皆以不够熟悉推辞了,就想着若明日再去,不好再不吭声,因而想来问问太师。”
傅太师见蒋慕渊说得恳切,摸着胡子就笑了:“老夫清闲了好几年,这个岁数了,反倒日日忙起来了。”
蒋慕渊闻言也笑。
三公之职位,是荣耀,也是虚职。
名号上是再好听也没有了,可要说真切的实权,还比不得六部大臣。
只不过,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人脉和累积都有,要办什么事儿,只要能过得去的,各处也会卖个体面。
傅太师是明白人,早几年交出实权、退至虚职之后,就很少参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