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夫人听小公爷说了些旧事,卫国公府早有让皇太后不满意的地方了,柳二姑娘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寻事,那日卫国公夫人进宫去,原是想告状的,反过来被皇太后敲打了一通,”抚冬垂着眸子,“陈年旧事一并敲打上了,卫国公府心虚,怕皇太后和圣上新账旧账一起算,断断不敢再提,也不敢在官场上为难老爷的。”
听了这话,杨氏这几日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虽然,外头都在说,卫国公夫人挨了皇太后的喝斥病倒了,皇太后偏向明显,卫国公府不敢惹事,可那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哪怕说得有板有眼,徐砚也的确没有遇到麻烦,可杨氏也怕卫国公府秋后算账。
不一定要多明晃晃的捅刀子,柳家毕竟是国公府,使些小绊子,就够徐砚苦恼的了。
再说了,越是小,越让徐砚不好做,为此大动干戈也更不像话。
只能哑巴吃黄连。
可若这消息是顾云锦给的,是蒋慕渊说的,那就一定错不了。
杨氏不想打听内情,左不过是勋贵旧事,多打听多麻烦,卫国公府不折腾徐砚,这就够了。
“你与云锦说,老爷在官场上谨慎,卫国公府不寻事,我们也会避着他们的。”杨氏道。
抚冬闻言,刚要应,眼珠子一转,话锋也跟着转了:“也不是老爷不寻事儿就不会遇着事儿了,无事生是非的又不是少数,各家谁没有呀。”
杨氏以为抚冬在说闵老太太。
抚冬已经不是徐家奴仆了,顾云锦能心平气和的和徐令婕说话,但对上闵老太太,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好脸色。
抚冬自然也一样,她张口骂老太太,根本不稀奇。
何况,杨氏也觉得闵老太太就是个无事也要生是非的。
画竹送抚冬出去,她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笑道:“你看着比前两年精干多了。”
“跟着夫人学了很多。”抚冬道。
“看得出来,”画竹一面走,一面道,“你当时说走就跟着走了,我还挺讶异你的魄力,事实证明,你跟着夫人走是对的。”
抚冬笑了起来:“是夫人性子好,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也是我当时运气好,夫人入京缺人手伺候,太太把我拨给了夫人。”
画竹莞尔,她目送抚冬上了轿子,心里默默想,这做丫鬟呀,魄力是一方面,运气也很重要。
旁的不提,只说画梅。
魄力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了邵姨娘,运气,其实也真不差。
豫二爷的确不是个良人,杨家的乌七八糟事儿也多,可现在,老太太没了,隔了房的太太奶奶们分出去了,贺氏和汪嬷嬷没了,豫二奶奶和离归家了,豫二爷身边就只画梅一个人了。
只要画梅不做出格的事情,杨昔知的妻子就不可能来管教她,画梅在杨昔豫的内院里,就这么成了最厉害的一个了。
毕竟是丫鬟爬床做的姨娘,求的就是一个面子上的体面,吃喝不愁,银子够花,这么来看,画梅的确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