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交谈,气氛称得上融洽,但要说欢喜,还是差一点的。
倒不是说不拢,而是成国公夫人落泪了,牵挂着儿子,她这颗心无法平复,饶是忍了又忍,还是红了眼睛,不住抹眼泪。
“夫人稍坐,我去收拾收拾。”成国公夫人满脸歉意。
顾云锦请她自便,独自在花厅里吃茶。
边上伺候的嬷嬷赶紧泡了一壶新茶,又上了几道点心,怕顾云锦等得无趣。
顾云锦不由好奇,主家是不好让客人独自待着的,段家还有两姐妹,成国公夫人要离席净面,按说该把段保珊叫来。
哪怕是说场面话,也比让人空候着强。
顾云锦这么一想,也就这么一问:“怎么今儿个没有瞧见两位姑娘?”
那嬷嬷哪里不清楚段保珍把人得罪惨了,讪讪笑了笑,想说些场面话圆过去,但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们五姑娘说话做事考量不够,夫人担心她冲撞了您,就不许她来,让她在屋里待着,又怕底下人伺候不好,叫四姑娘陪着。”嬷嬷道。
毕竟是嬷嬷,不能直言主家的不是,这用词是讲究了一番的。
顾云锦听明白了,抹开那些粉饰用词,说到底就是怕段保珍没分寸又得罪人,就把她拘在屋子里,又怕底下人拦不住,让段保珊亲自去压着。
为了不叫段保珍胡来,成国公夫人也算费心了。
而真正让顾云锦对国公夫人改观的是嬷嬷的下一句话。
“不瞒夫人说,我们夫人这些日子是真的很牵挂世子,每日里都在看北境的地图,国公爷书房里关于北境的书不多,她还让底下人去外头寻,就想知道那儿这个时节有多冷、打仗要行多少路,战报上的消息都打听回来,拿着地图一处处对……”
正说着,成国公夫人回来了,那嬷嬷就赶紧闭嘴了。
顾云锦看了国公夫人一眼,心中满满都是感慨。
成国公夫人落座,对上顾云锦的目光,不由一怔。
先前虽交谈顺畅,但国公夫人看得出来,顾云锦对她就是面子上的客气,这是勋贵女眷之中很常见,国公夫人不会贸然越过那根线,也不会觉得对方怠慢自己。
但现在,她觉得顾云锦的眼睛里少了几分疏离。
顾云锦先开了口:“刚才嬷嬷与我说,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了解北境。”
成国公夫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怪难为情的……我上一回这么用心用功,还是我们国公爷打仗的时候。”
“慈母之心,”顾云锦道,“我离开北地时年纪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也是这一次才真的用心去了解,我们郡主也一样,因为我与小公爷去了北境,这几个月也一心扑在这上头,说到底,都是为了家里人。”
成国公夫人的眼睛又要红了,叹道:“可不是嘛,就是为了自家人。
我那儿子,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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