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被统一关押起来。
蒋慕渊背着手进去时,一位副将正亲自提审,肃宁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顾云熙也在,他听那俘虏用狄语咒骂,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怕是要上前一句一句骂回去了。
几个懂狄语的,冷着脸把副将的问题一遍遍询问,问了几遍,见对方不配合,便上刑伺候。
审问素来如此。
这间有人审,隔壁还有几处,所有的供词都要对过,采不采用,再来判断。
有硬骨头,也有软骨头。
真刀真枪的拼杀,不能让人害怕,可一些折腾人的审讯手段,真的能让人崩溃。
这里的俘虏刚刚因烙刑厥过去,就被泼了一身冷水,迷迷糊糊醒过来,边上,一人过来,示意肃宁伯借一步说话。
肃宁伯出去了,没过多久,又打发了人来请蒋慕渊与顾云熙。
外头,风雪席卷,呼吸中已经没有血腥气了。
肃宁伯沉着脸站在自己的大帐外头,看了眼过来的两人,请他们入内说话。
“有一个俘虏招了,说,下令奇袭裕门关的,不是安苏汗。”
蒋慕渊挑眉:“安苏汗会放权了?他那个心眼,会把军权放给别人?”
“好像是安苏汗身体不大好,他那几个儿子就比划上了,”肃宁伯道,“年前,不知道他那三儿子是怎么说服的,安苏汗出兵奇袭北地,当时北狄那儿都不看好,安苏汗说一不二就打了。
没想到,一打还真打下来了,不止是北地,还占了山口关与鹤城,消息传回北地去,所有人都惊讶了。
为此,安苏汗给他那三儿子好一通赏赐。
其他儿子们急了,我们阵线压前,山口关的狄人传了军情回去,老四就想依样画葫芦,来裕门关拿些好处,没想到全灭了。
这会儿,安苏汗怕是要杀子了。
折损数千骑兵不说,还越过安苏汗动兵权,这不是找死嘛!”
“那依这意思,后续没有异动了?”顾云熙问道。
“还要听听其他俘虏怎么说,”肃宁伯清了清嗓子,看似有些迟疑,道,“别的都不管,就是听说,打北地打得格外轻松,甚至连北狄那儿都不知道怎么赢的,就莫名其妙破城了。”
蒋慕渊和顾云熙交换了一个眼神。
北地怎么破城的,他们一清二楚。
蒋慕渊突然又想到了在军医帐中听到的那几句话。
其他俘虏的供词,陆陆续续地传来。
这一次抓的活口不少,审起来是要不少时间的,但看过七八份证词之后,已经能大致概括了,后续的其他,不过是补充而已。
各种问题,要么是实在不知道,要么说得都差不离。
首先是路线,正如蒋慕渊与顾云锦想的那样,狄人确实掌握了一条能在冬天穿过草原的路线。
这条路到底怎么走的,这些被俘虏的都不清楚,反正就是跟着跑,这一路有风雪,却还能行马,道路狭窄,似乎是峡谷一类的地形,急行时是黑夜,根本看不清左右。
不过,并非是从狄人的部落直接前往北地,他们踩到过黄沙,而两者之间若是直直穿行,只有雪而不会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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