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戴了。”
“您放心,出殡时一定给老太太戴上。”蔡嬷嬷说完就去箱笼去翻找。
采初拧眉,道:“佛珠老太太一直都是戴着的,今儿早上换衣裳时,好似没看到啊……”
杨氏的心里咯噔一声。
采初彼时心惊胆颤的,此刻回忆也模糊了,便向蔡嬷嬷求证。
蔡嬷嬷亦是糊涂起来,倒吸着气,摇了摇头。
采初跺了跺脚,爬上拔步床,摸了一遍被褥,翻看了枕头底下,又把被子全抖开来看,寻了一圈又蹲下来,最终从床下寻了出来。
“还好没丢,”采初把串子递给杨氏过目,“可能是换衣裳时,不小心给弄落的。”
杨氏握着佛串,心说有可能是老太太昨夜难受、唤了采初却没有回应,便把佛珠扔在地上,哪知道这点儿响动也没有让采初醒来……
她知采初伺候老太太素来用心,这般戳心肝的话,此刻也就不提了。
可她又不想离开这屋子,便慢慢问两人,老太太这几天吃了什么,说了些什么话,事无巨细地想要了解老太太人生最后的场景。
蔡嬷嬷陪着说了一下午的话,看了眼时辰,道:“姑太太,是时候去给老太太上香了。”
守灵有守灵的规矩,杨氏没有耽搁,回到了灵堂。
贺氏跪在那儿,见杨氏回来,啐了一口:“睹过物、思过人了?可看出端倪来了?还血口喷人吗?”
杨氏无力也无心与贺氏争辩,只规规矩矩地磕头。
贺氏得意极了,一个劲儿讽刺杨氏。
杨昔知听不下去,抬手拍了拍杨昔豫。
杨昔豫茫然抬起头来,见杨昔知冲他比划,他摇了摇头。
他劝不拢的,做不来和事老……
杨昔知没有法子,只好硬着头皮与贺氏道:“这时候就别说了。”
贺氏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扭头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你们亲娘我被人诬陷的时候,你们不吭声,这个时候反而张嘴了,你们是谁的儿子?”
杨昔知暗暗叹了一口气。
贺氏骂骂咧咧的,直到管事婆子拿着供品册子来请教,她才闭嘴了。
“这个换成素肉丸子,其他就这么办吧。”贺氏很快就打发了人手。
邵嬷嬷就在不远处,瞧见贺氏在与婆子低语时,不住瞥着杨氏,似是很防备,她搓了搓手指,在婆子离开时,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走出去了一段,邵嬷嬷才唤住那婆子,道:“太太让把什么供品换了?”
婆子认得邵嬷嬷,想着这问题没有不能说的,便道:“说是把花生酥换作素肉丸子。”
邵嬷嬷闻言,脸上一白:“府里什么时候还采买花生了?老太太吃不得花生的,早三十年前,厨房就不让采买了,就怕一个不小心混在里头。你什么时候接手的厨房?这事儿没听说过?”
婆子亦是一怔,道:“接手了半个多月,没听说过不让买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