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外,张贴了新的月考成绩。
名次与之前并没有多少变化,但百姓们还是说道了一番。
他们在为王琅可惜,若不是摊上了那么一个父亲,他明明是有极大的机会在之后的春闱中榜上提名的。
这厢为王琅摇头,那厢少不得对杨昔豫嗤之以鼻。
论功课文采,两人伯仲之间,还真不好说谁一定力压谁一头,可论品行素养,只看这一回事件,王琅分得清是非、能作担当,而杨昔豫……
用几个看客的话说,杨昔豫连他媳妇都比不上。
是了,是先前的媳妇。
阮馨已经与他和离了。
但最终的结果,是王琅举家离开了京城,这一辈子应当都没有机会靠科举入仕了,而杨家与杨昔豫,装死装了个彻底,大抵等风头过了,一样要冒出来的。
“背了那样的骂名,便是考上了,能让他做官吗?”有人撇嘴道。
“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候走动走动,说不定还能拿银子捐个官呢。”
即便有人说道,这个话题也不及之前引人注目,各自说了几句便散了。
风声似乎真的一点、一点过去了。
杨家里头,老太太靠着引枕,听婆子们说外头状况,眼下的局势,她还算满意,想了想,老太太道:“去叫昔豫过来。”
杨昔豫这些日子无所事事。
杨家跌了这么一个大跟头,他无法出门走动,旁人的指指点点就让他抬不起头来了。
他也无心念书,整日就在书房里愣神。
老太太请了,他便来了。
杨家老太太看着脸庞明显消瘦下去的杨昔豫,心疼得不行,握着孙子的手,在心里重重唾骂了阮馨一通。
什么书香人家,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买卖精明着呢!
一看状况不好,当即拍拍屁股走人了,走了还不算,还要落井下石,真真可恶!
“昔豫,”杨家老太太沉声道,“你父亲和你哥哥都不是读书的料,杨家往后都要靠你的。”
杨昔豫皱了皱眉头,下意识道:“外头……”
“你不用管外头,”杨家老太太嗤笑一声,“风声就是这么一阵一阵的,只要没把我们彻底打倒,就能东山再起。
杨家这么多年起起伏伏都过来了,你听祖母的,这事儿错不了。
你只要记得,好好念书,等中了进士,都会好起来的。”
杨昔豫一脸苦恼:“我近来连破题的思路都没有……”
杨家老太太抿了抿唇。
先生的指点对学生是很有帮助的。
闭门造车,那可成不了事。
杨家老太太打听过不少先生,最最推崇的就是徐家起先给几个爷们请的那一位齐老先生。
若不是齐老先生自身学问好,又懂得教学生,老太太当初也不会答应让杨昔豫去徐家念书的。
老太太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比齐老先生更好的选择来,便道:“你只管去寻齐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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