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太太骂过了杨氏,又训斥徐令婕:“你去西林胡同做什么?把丑事往外头说,你脸上有光呢?闹得满城风雨!”
徐令婕憋得不行,被杨氏耳提面命了一整夜,她只能耐着性子不反驳,只听老太太训。
等从仙鹤堂里出来,徐令婕才对着墙角踹了两脚泄愤。
徐令婕想,顾云锦是对的,闵老太太就是把这流言蜚语都怪罪到了她头上。
明明,不是顾云锦传出去的。
哪怕徐令婕不去寻顾云锦,这事儿也瞒不过人。
青柳胡同里的左邻右舍,谁还是个瞎子不成?人家眼睛都发着光呢!
徐砚这几日,在衙门里走动,并没有外人想的那样糟心。
时隔一年多重回京城,刚得了圣上称赞,府里就出了那样丢人的事情。
他并不怪杨氏,妻子这些时日已经不易了,若因此事再埋怨怪罪,未免太过苛刻。
杨氏没有发现杨昔豫与画梅之间的不对劲,但他不也一样毫不知情吗?
他抓过杨昔豫的功课,在文章策论上多有指点,却亦没有看穿杨昔豫性子里的那些不足。
徐砚的官途固然是靠着杨家起步的,这些年他也尽心在回报,既然杨家如今看不上他的这点儿反哺,那如何处理岳家关系,他听杨氏的。
对错责任,徐砚理得顺。
衙门里,便是有人说道,也都是在背后,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到徐砚跟前指指点点,当面碰上,一样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徐侍郎”、“徐大人”。
上峰老尚书也只是摇头叹了口气,更别说底下那些仰仗着徐砚的官员了。
况且,徐砚自己摆得正。
去年春天满城风雨、被圣上当众呵斥的丢脸日子都过来了,如今这些,还算是小场面。
徐砚一副公私分明,还不怕人议论私事的态度,更是让有些想要悄悄看戏的人也失了兴致。
看戏是为了看出丑,徐砚不出丑,那有什么好看的。
工部衙门里算得上一个风平浪静,全然没有被这事影响,这样的状况,让王甫安百思不得其解,又十分的着急。
他不希望徐砚顺风顺水,圣上赏赐送到青柳胡同时,他愁得直跺脚。
突然出了这么一个状况,王甫安以为是天赐良机,恨不能如去年一样,让流言蜚语把徐砚的势头打压下去,结果,石沉水底,听了个响就没了。
偏他这些心思是绝不能让人知道的,王甫安在外头连喝了几天闷酒。
他去了素香楼,要了个雅间,大开着窗户,听底下百姓说道徐家、杨家的事儿下酒。
越听,心里越闷。
明明市井里一日说的比一日热闹,怎么官场上,跟没有这事儿似的。
借酒消愁,自然是愁更愁。
王甫安搁下银子,起身离席,刚开了雅间的门,就遇上了要从外头进来的金老爷。
“亲家公怎么这就走了?不如与我一道喝几杯?”金老爷笑眯眯的,一看就是特特来寻王甫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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