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按说这样的状况,蒋慕渊该高兴才是,可偏偏,他面色不虞,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惊雨一个劲儿给寒雷打眼色,他们爷起先还好好的,接了听风的信,突然就冷了脸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在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寒雷亦是莫名,他站在蒋慕渊身后侧,能瞥见信纸,可上头具体字迹,却是分辨不清。
听风写了好几张纸,随着蒋慕渊往后翻了一张,寒雷看到了一副画。
不是钱举人前回画过的人像,倒像是……
像是一只猪蹄子……
寒雷琢磨听风为何要画蹄子,知道内容的蒋慕渊是真的没眼看了。
顾云锦受伤,蒋慕渊不满段保珍行事,但听风的“伤情示意图”让他气笑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个儿身边亲随的画功差到了这个地步?
掌心破口、胳膊红肿,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肯定是吃了苦头的。
这些状况,听风在图上表达得很清楚,一一做了标注,就是画得实在伤眼睛。
离京前,蒋慕渊才认真看过顾云锦的掌心,在袖口的掩护下,抚过她的手臂。
明明细腻如凝脂,手腕细巧,他一手扣住还盈余许多,而那五指纤长,却都被听风画得又粗又壮。
若蒋慕渊知道寒雷错看成什么了,还真不晓得该怪寒雷眼拙、还是怪听风画技太差。
被这幅“糟心”的画一搅合,心里的担忧也散了些。
心疼固然是心疼的,偏他又不在京中,不能亲自探望,等他回京之后,顾云锦的伤大抵都好全乎了,连印子都不会留下,如此状况下,晓得她伤得不厉害,也算是吃了定心丸。
至于在清平园里横冲直撞又大胆伤人的段保珍……
从前,蒋慕渊就不喜段保珍为人。
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段保珍作为圣上塞到孙恪身边的眼线、棋子,就该清楚,她绝不可能再获得孙恪的信任与关心。
孙恪又不是个蠢的,怎么会傻乎乎地去与段保珍交心?自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平和,底下疏远且防备。
可段保珍的想法与众不同,她什么都想要。
孙恪曾说过,段保珍这人听风就是雨,被身边的人手怂恿得团团转。
那这一次,她一股脑儿冲进清平园,是不是也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呢?
听风在信上说,成国公夫人带着她跪到慈心宫去了,想来,这信送抵两湖的这些日子里,皇太后已经罚过了。
就是不知道,罚得轻还是重。
若是罚得轻了,还真是让人不爽快。
指不定,还是让顾云锦自己动手打回去,还出气些。
当然,要等顾云锦的手伤好了才是。
入夜之后,惊雨和寒雷才晓得信上的内容。
惊雨看到了听风那一言难尽的画作,偏过头暗暗叹了口气,他很想知道,听风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才能把这么一副画装进信封里。
寒雷摸了摸鼻尖,略有些庆幸,亏得他瞥见了却没有说,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