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伤口要清洗干净,亏得顾云锦掌心有茧子,不算细嫩,伤情看得可怖,真收拾起来并不算难以忍受。
突然间,她想到了那日蒋慕渊看着她的手掌说过的那些话,不由感概极了。
可不就是叫蒋慕渊说中了嘛。
掌心有茧子,少吃了很多苦头。
反倒是细皮嫩肉的胳膊,红印子附近,一碰就痛得倒吸冷气呢。
这般苦中作乐,让顾云锦不禁弯着眼睛笑了。
“这孩子,还能笑出来,”安阳长公主轻轻拍了拍顾云锦的背,心疼极了,“亏是吃了,但没有白吃的道理,段保珍既动手了,该罚的绝不会少,你只管养伤,其他事情,我做主着。”
顾云锦点头应下。
她不会帮段保珍求情的。
顾云锦固然同情莫名其妙被流言所累的段保珊,也理解段保珍的姐妹情深,可正如长公主所言,不管段保珍有什么委屈,都不是她做出这番事情的理由。
几个姑娘家都围着顾云锦,脸上写满了担忧。
长平县主气坏了,暗搓搓看了长公主一眼,把寿安拉到一旁,咬耳朵道:“你打回去没有?打得重不重?”
寿安跺了跺脚:“裙子使不上劲儿!”
成国公比太医到得还要快。
段保珊晕过去没有醒,一家子都揪着心,也就没有注意到段保珍跑出去了。
等长公主使人来请,府里才晓得段保珍做了什么,一个个又急又怕,脸都白了。
成国公惴惴而来,打定主意要先教训段保珍一通,让长公主消消气,哪知道自家女儿跪在清平园大门口。
总不能让长公主挪到大门外来看他教训女儿吧?
成国公见边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的,不由汗水涔涔:“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晕了头了你!你让为父怎么交代?”
段保珍满腔怒气,她不觉得自己晕了头,她来寻符佩清说理是没有错的,只是碰上了寿安和顾云锦,急切之下,动了鞭子,偏偏,长公主还在这儿。
她太急了,早知道该再等等,等长公主走了,来观礼的人也离开了,清平园里就这么几个仆妇,还能拦得住她了?
段保珍不想跪,偏廖妈妈安排了人手守着她,她两腿麻了,真是动弹不得,还要忍受别人的看戏一样的目光。
更让段保珍受不住的是,那些人一面倒地说她们姐妹不好。
说她也就算了,做什么说她姐姐?
成国公要求见长公主,却只得了廖嬷嬷几句话。
廖妈妈让他领段保珍走,不是回成国公府,而是去慈心宫请罪。
成国公没有法子,只好应下,使人去叫了成国公夫人,夫妻两人一道带着女儿去请罚。
清平园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自是瞒不过人的,太医前脚进了园子,后脚满大街都在说道了。
大伙儿都在猜测段保珍伤了哪一位,半个多时辰后,素香楼里就收到了消息。
“医婆说的,段姑娘拿鞭子抽郡主,顾姑娘上去拦,空手抓鞭子,伤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