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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东家!”有汉子招呼道,“都说素香楼的消息最灵通,你给大伙儿说说,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没有?”
东家搓着手,赔笑道:“各位,我们素香楼的消息不止是灵通,还向来准确。
可钱举人那案子吧,我是各种传言都听说过,但彼此都有站不住脚的地方,在我看来,都不够力排众议。
既然不准确,又事关姑娘家的名声,那我就不胡乱开口了。
各位家里都有姊妹女儿,将心比心,是吧……”
大部分人都认同了,偏有个不服气的,张嘴道:“姑娘家的名声?阮二姑娘出事的时候,素香楼可没少看热闹呐。”
东家没有反驳,自有其他客人帮腔了:“阮二姑娘和杨公子的事情,三祥胡同里多少人亲眼瞧见了呀,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准确万分,不是咱们乱看戏。可这次不一样,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东家亲眼看见了?”
这么一说,那不服气的也只好坐下了。
二楼雅间里,小王爷抿着茶叹了口气:“皇伯父说我把府衙当作了戏台子,啧,可这能怪我吗?是那写戏本的把府衙当作了戏台。”
程晋之不知其中关节,试探着问了一句,孙恪笑而不答,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傍晚时,素香楼里有了些新消息。
姚家兄弟之前一直欠着赌坊的债,前脚还了银子,后脚就逃出城去了,一是怕最后留下的那点儿银钱也被人惦记,二是担心被贾家记恨吃教训。
这么一来,百姓们越发相信贾婷是无辜的了。
赌坊的人坐在素香楼的大堂里侃侃而谈:“这两兄弟还真有本事,靠这种路子把钱还上了。”
有人凑上来问:“姚家兄弟还说了什么?那女子与衙门海捕文书上的像不像?”
“你偷看别人行事时,是盯着人屁股看,还是盯着脸看啊?”赌坊的人大声道,“姚二只顾着看屁股了,没看清脸。他说,那姑娘的右边屁股这个位置,有两颗红痣。”
如此混的话,惹了哄堂大笑。
这厢看戏的人笑得开心,戏中的贾婷恨得咬牙切齿。
贾温氏几乎晕过去,本想着粉饰太平,似是而非的流言传一阵也就歇了。
贾婷嫁给三皇子做侧妃是不可能了,但再过几年,寻个门户稍微第一等的官家,或是贾桂的下属家里,只要人家不相信流言,当是姚大误认,糊弄过了新婚夜,贾婷以后还是能过太平日子的。
可一旦这特征被人记住了,姑爷一看到那两颗红痣,贾婷还能说什么?
“这真是要赶尽杀绝!”贾温氏抹着泪道,“到底是什么人,心如此之狠?”
“会不会是不希望妹妹嫁给三殿下的人?”贾琮回来报信的,此刻亦是一脸的郁气。
抛开恨意,贾婷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不是三殿下,他若不想娶我,直接向圣上、皇太后回绝就好,我与他没有深仇,他不该如此害我,”贾婷一一分析,“其他侧妃的人选,一个侧妃的位子,至于这般吗?或者是其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