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家军组建以来,一共就只得数月光景,就算有垂天之叶叶大先生的号召力,有七朵金莲七莲家族的加持,便足以令到兄弟会畏惧吗?可笑!而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收缩自身势力,岂非早已在在显示了有撤出纷乱城的迹象,垂天之叶七朵金莲十万年再临,纷乱城本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让出此地,本是虽有利益损失,却不违初心,在基于这个前提之下,我不知道双方的所谓争端原点何来。”
“如今,叶公子一口一个争端,一句一个解决争端,本座倒要反过来请教一句,敢问这争端何在?”
“而这争端又要如何解决?”
上官凌霄的目光犀利如剑,穿越时间空间,照射在叶云端脸上。
“一天之间,兄弟会所属的基业,商铺被尽数接管,无数财物资源被叶家军收入囊中,无数兄弟的住所,被夷为平地;我们可曾出手反击,主动伤过叶家军一个人么?如此的羞辱欺压,我们仍旧选择忍让,那么,若说我们之间有争端的话,争端何来?”
“我们都已经忍让到这般地步,一干兄弟仅仅只是在这里守卫兄弟会战旗,竟还要惨遭屠戮。”
上官凌霄目光愈发的凌厉:“莫非,这无端地屠杀,满目的血腥,遍地的无辜兄弟鲜血,就是叶公子口中的所谓争端吗?”
“这个……”叶云端一时间哑口无言。
对方舌厉如刀,言辞锋利,叶云端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说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理亏。
本就理亏,此刻再对上普天之下最为能言善辩的人,又怎么能不理屈词穷?
“本座敢问秦家主一句,这数万年以降,我们兄弟会与贵家族,可有任何争端吗?”上官凌霄看着秦老爷子,沉声问道。
他冷静的眼中,已经逐渐冒出血色。
秦老爷子沉声叹气,却知道这句话乃是必须回答的,闭上了眼睛,沉沉道:“没有。”
上官凌霄点点头,目光再度转向关老爷子:“关铁面关老爷子,我们兄弟会这数万年来,可曾与贵家族有过争端?”
关老爷子语气一派冷肃,却是断然道:“没有!”
上官凌霄一个个看了过去,一个个问了过去。
七位老爷子的表情各异,但答案却如一,没有!。
因为的确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争端。
这个节骨眼,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砌词狡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那样只能更丢脸,更让人不齿!
最后,上官凌霄目光凝注在叶云端脸上:“七莲家主给出的答案相信再无人质疑,本座在此相询叶公子一句,刚才公子一口一个争端,想必心中自有缘由,我先予公子一个承诺,只要公子可以提出一宗实例,自叶公子出现在纷乱城之日为始,一直到今日之前,只要兄弟会分堂招惹过你,招惹过叶家军任何人事物的事件,都可算数!”
“都可算是我们兄弟会理亏!”
“如叶公子这般行走极端,口口声声言道争端,想必这类事件必然不少,还请公子明示一例,让我兄弟会那些丧生的兄弟能可瞑目,事出有因,死之该然!”
“若有,我上官凌霄立即离去,终此一生,绝不跨入纷乱城一步!”
“可有?!”
上官凌霄一声厉喝。
叶云端愈发的瞠目结舌,道:“这个……”
上官凌霄又再追问道:“只需一例便可,难道公子连这点知情权都吝啬么?”
叶云端有心狡辩一二,可是话到嘴边,感到周遭无数关注的目光聚焦自己,所有诡辩的言词竟是难以出口,就算勉强出口,也不过更惹人诟病,平添更多笑柄,呆立当场,久久不语!
“叶公子怎地还是不肯言明么?还是说,连一宗事例也没有?”上官凌霄突然一声暴喝:“若是连一宗事例都没有,那有谈何争端?争端何在?”
这一声暴喝,来得突兀至极,却是声势惊天,直震得天际空间也为之支离破碎,在场所有人,尽都生出一股心神震动的震撼。
“没有。”叶云端神智被夺,心湖恍惚瞬间,本能地说出来这两个字。
“没有!”上官凌霄仰天大笑,声音悲怆,悲痛,似乎含着至极的痛苦:“哈哈哈哈……当真没有!哈哈哈哈……叶公子,这两个字,你到底是如何说出口的?!”
“看着你面前这数万冤魂!”上官凌霄睚眦欲裂:“你跟我说没有!?”
“既然没有,那么这一场屠杀,却是为何而来?”
上官凌霄的声音,一直到了此刻,才逐渐多出了咄咄逼人的凌厉味道,以及一种扑面而来的沛然压力。
“既然叶公子兴起此役并无理据缘由,本座便代表数万已经死去的兄弟,再多问叶公子一句话,求个心安,走得明白。”
上官凌霄踏前一步,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幽冷,如同从地狱之中投射而出的目光,低沉的问道:“为何杀我?”
“为什么杀我?”
“既然彼此无怨无仇,为什么杀我?”
“既然彼此并无争端,为什么杀我?”
“我们从未得罪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为何杀我?”
“为什么杀我?”
上官凌霄的声音,充满了悲痛的意味。
一声一声的质问,宛如来自地狱之中的血泪控诉。前一声还在空中回荡,后一声已经接踵而至,排空激荡。
一连串的控诉,竟慢慢形成了一股绵绵不绝的声浪,汹涌澎湃,极尽浩荡之能事。
便如同那数万冤魂,元灵不泯,齐齐聚合于此地,怒视那叶云端,同时厉声喝问:“为何杀我?!”
面对如斯强横的气浪越空而至,扑面而来,叶云端猛地后退两步,脸色煞白,再无半点风度气质可言。
其实也不止是叶云端本人,连带整个叶家军,也尽都因为面前的无匹威势,一个个脸无人色,数万大军,在对面只得一个人的厉声喝问之下,气势尽为之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