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心中陡然升起。
当初与叶南天约定,自己救他儿子,他为我镇守北疆二十年。
如今,虽然还不到二十年之数,但是,北疆敌人却已经没有了,在这一役杀光了。不要说二十年,哪怕是再有两百年,两千年北方也不会再有敌人了。
换言之,现在的叶南天等于是已经完成了与自己当初的约定。
完成约定的他随时都会走!
根本不用这些人的所谓弹劾,就可以走,有充分得理由。
而这些人却还在弹劾,还妄想治他的罪……
这算是无知者的愚昧吗?
可叹,可悲,可怜!
皇帝陛下一声由衷的叹息,闭上了眼睛,心中思绪翻腾:“草原狼危害国家,乃至危害整个大陆,就算能够打服了他们,能够称臣纳贡,但,一旦势力强大,还是会反噬!这些草原人,根本就是永远都无法驯服的、更遑论什么教化!这个道理,这些大臣明明都是懂得的。”
“若然留下老弱妇孺孩童,那么,至多不过二十年岁月,新的草原狼部众又会再度出现……又会不断的进犯……这个道理,这些大臣也是懂得的!”
“但他们却非要用这一点来攻击,弹劾叶南天。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为了杀了那些草原人,而是与儒家一直以来标榜的仁孝治国不同……若是放任叶南天如此下去,帝国其他将军也会效仿之……长此以往,这些读书人、文人的地位就会受到严重冲击……”
“所以他们明明知道,灭绝草原狼的做法是对的,是正确的,却仍旧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弹劾叶南天!其实并不是为了真正扳倒叶南天,而是为了左右这个国家今后的政策。”
“集合所有文臣的力量,来左右我这个皇帝的意向。”
“他们的目的乃是在于争取地位,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叶南天;而是我这个皇帝。”
“叶南天只是一个由头。”
“可是,你们真的知道叶南天的实力底限在那里么?对于一个早已超出这个世界极限范畴意外的强者,以这个世界的规则范畴加以限制,甚至是谋算,岂不是愚不可及,还是那句话,可叹,可悲,可怜!”
了然一切因由,也明悟此事所能带来后果的皇室陛下深深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大臣,心中只得一阵阵的无力。
这是自当日叶笑送药,令辰皇帝辰玄天重获新生,意图大干一场以来,首次的无力叹息!
这些人的数量有多少?
大殿上没有依附那些文臣的绝大多数的都是武将,但是武将很少,极其少。
现在四面危机,举世皆敌,能够拥有话语权的军方大将,眼下都已经上了前线;剩下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与庞大的文臣团体抗衡,连说句话都不够格。
打仗自然要靠将士,但是治理国家,若然少了这些文臣,却也是根本不行!
文臣武将彼此对立,却又是相互依存,只是在朝堂上,历来都是文臣压倒武将的格局!
“左相,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皇帝陛下疲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