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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跟在他的身后,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推着担架车跑了过来。
我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隐约看到有很多医生匆匆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见了唐乐骋都特别恭敬的握手。
我自嘲的笑了下,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今天的事情唐乐骋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而我和王熊却拼了命也办不到,还险些被砍死。
昨晚陈语凤不过是跟丁强哭了两眼,我今天就成了这副惨模样。
很可笑,但这就是最讽刺的现实。
我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我跟元凯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陈语凤爱他,肯定会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他们两个蛇鼠一窝,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缝合伤口的时候,我没有让医生给我打麻药。
我告诉自己,我要把那对狗男女给我的痛苦都刻在骨子里,有朝一日,我苏青亦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一共缝了六针,我咬着牙,没有喊一声疼,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他给这么多病人缝合过伤口,见过男的不打麻药不喊疼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女的不喊疼的。
我疼得满头大汗,硬是朝着医生扬起了一个苍白的笑。
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死过一回的人,没有资格喊疼。
在病房里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住的病房是单人间,装潢的和宾馆似的,跟我之前住的出租屋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输完液,我见唐乐骋和眼镜男不在,就给唐乐骋发了个短信,说我回去了。
刚发完,病房门就打开了。
唐乐骋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见我看他,朝着我温和的笑了笑。
他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的笑脸模样,好像在车上心情不佳的他是我的错觉似的。
“医生说你身上有一处旧的刀伤,怎么回事?”
他倒出一碗乌鸡汤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的旧伤,抿了抿嘴:“没事,不小心割的。”
“看来苏小姐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唐乐骋搅了搅汤,脸色不善。
“是我自己割的。”唐乐骋想知道什么根本不需要问我,他问我,不过是在试探我对他的坦诚度。
索性,我就如实告诉了他,说我是为了跟霍致远建立信任,达成合作。
唐乐骋听完皱了皱眉毛,将碗递给了我:“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农村小子?你难道不怕自己再一次付错人?”
任何人看待现在的霍致远都是一副低看的样子,元凯是这样,唐乐骋也是这样。
可我知道霍致远的潜力。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汤喝了个干净。
唐乐骋这次没有给我脸色看,他似乎很满意我喝了他送的鸡汤,末了还不忘调侃我,问我就不怕他给我下毒吗?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直截了当的说我恐怕做不到他要求我办的事情了。
将今天在沙县小吃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说:“唐先生,我跟元凯如今水火不容,等他从局子里出来,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爱我。”
唐乐骋笑了笑,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了小腹前,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后背上冒冷汗,我苦笑:“看来我要看到您不绅士的一面了。”
“不,我改主意了。”唐乐骋爽朗的笑了一声:“我们换个要求,只要你办成,应允你的事情照旧,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了下,终是点了点头。
我惹不起唐乐骋,只能妥协。
唐乐骋很高兴,说:“要求很简单,等你康复,给我当几次女秘书,至于几次,我说了算,你必须要做到随叫随到。”
唐乐骋每次提的要求都很奇怪,让人摸不着头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说照做就行。
送走唐乐骋,我嫌住这种病房太贵,换了身衣服就偷跑了。
刚坐上公交,霍致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说他把王熊保释出来了,问我在哪里,说他来接我。
我想了想,问他元凯从局子出来了没。
霍致远嗯了一声,说陈语凤亲自过来把他提走了。
我心里发寒,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发酵。
临挂电话,我有些迟疑道:“霍致远,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老家?”
话说完,我又有点后悔。
霍致远只是我的合伙人,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却事事麻烦他。
正想说我自己回也行,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