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够吗?”
“无论如何,风家欠云家的早就还清了!难道要风家所有人一直背负下去吗?”
风向天听此显然沉默,这个自己不曾想也不敢想的问题,今日被自己的女儿赤裸裸的抛到明面上来说,竟有些不知所措。
风雪月起身作揖离去,走至门口听到风向天那飘扬空灵的声音:“如到了那天,便让为父一人承担吧!”
风雪月听此微微勾唇继而离去,人命在父亲眼里终究比那所谓的忠君来得重要,尤其是在一个昏君的统治下。
风雪月身穿朝霞凤冠霞披,进宫行和亲大典同和亲使臣管乐等离开皇宫。
皇城门口一白衣男子头束水墨白云发冠,五官明朗俊秀,眼角微闭,负手而立。待风雪月等人走至城门,男子忽的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风雪月。
红色嫁衣反衬出白色的凄然,那样的男子纵是人们口中的“陌上君如玉”的白君玉,在这一刻那分潇洒却平白被几分怅然取代。
孤立的身影诉说着无奈也道尽了不甘。
风雪月登上马车之时便听寒若浅轻声道:“是白君玉。”,风雪月头也不抬,直径马车里面。朱红色的珠帘子随马车动起来。行至白君玉处白君玉竟跟着马车一直走。
不少时风雪月望着前方轻吐:“我既无情,你何必有意。”
“我白君玉的承诺至今都能兑现。只要你肯,我便带你走。”
“诺无期!”风雪月简单三个字生生打住了白君玉的脚步,看着马车远去竟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悲。
是啊!该是诺无期,她本就自愿和亲如今又岂会跟自己走。
罢了罢了,突然仰天大笑“此去一路,望珍重!”转身离去。
“这白君玉深情如此,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寒若浅担心道。
风雪月缓慢地闭上双眼略有所思,随着马车的摆动身子也跟着摆动。
“不会,这世上纵然有那么多痴情,也没有那么多纠缠。”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举国同庆朝云公主和亲南国为云国带来了濒州和平。云、南两国一致对外齐国也已经对济州停战。
和亲队伍走到风府门前,风雪月下马车望着门口已然苍老的父亲,哭成泪人的大姐和眼睛里泛着泪花的二姐,还有大姐身旁已经订婚的未来大姐夫韩朝。风向天欲上前,风雪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早上已经磕过了。”风向天赶紧扶起爱女,风雪月双手扶住风向天不免有些哭声:道“女儿不孝,此去便不知何时才能回家,烦劳大姐、二姐为妹妹多尽孝心。”
左边的风雪芙早就说不出话来,手里颤抖拿着个荷包,韩朝扶着她生怕她摔了。“三妹且安心,这是大姐这几日赶出来的,你要珍重。”
风雪月接过荷包转交给寒若浅,接着风雪心道:“三妹出嫁,二姐也没什么好东西、更没好手艺,喏!唯有母亲留下来的贵婴匕首。”
说完递了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半寸匕首,冷夜宁赶紧接过来。风雪心猛地转身向屋内跑去。风向天掩面仰天被风雪芙搀扶着,这一刻倒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风雪月拜别重新回到和亲队伍。
出到帝都大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似倾诉离别又像是痛惜,更多的大概是不舍吧。
队伍远去直到瞧不见,城头红衣女孩才停止弹奏。
“三姐,你要我们平平安安,四妹也要你平平安安。”
说完抱着古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