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自己的人手,图谋我梁家的产业!”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堂上众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老太太,梁泾无意的指责正合了她的疑心重重,不由得手脚冰凉,如临大敌。
梁渭一直为梁家为臻宝轩兢兢业业筹谋打算,前些年更是一直在外奔波,北到直隶,西到湖广,四处操劳生意,哪有什么异心。
大哥从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日常事务都是梁渭做主惯了的。怎知今日却一反常态,偏要无端插上一脚。梁渭本以为自己数年辛苦操劳退让克制,不说换来大房与老太太的感激,至少也应对他有几分信任。
哪知大哥无意的几句指责,竟然引得老太太沉思良久。他心中一片冰凉,如同三九严寒掉进了冰窟窿,又气又急,竟说不出话来。
李氏见兄弟两个僵持不下,本想劝上两句。又看老太太面孔阴晴不定,显然并未拿定注意。此时贸然开口不太妥当,于是闭了嘴巴。
屋子里气氛僵硬,梁泾吹胡子瞪眼,梁渭双眼痛红,其他人只冷眼傍观。
燕羽却看出一些门道来,她坚信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大伯只有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哪有什么经济学问,如今突然关心起生意起来,必然事出有因。
这时老太太却发了话,“泾儿难得对生意上心,我看这个柳世奇可能有些才干,不如就用用看。渭儿你说呢?”话里意味不言自明。
梁渭听了不由心里凄苦,多少也为自己这些年的勤恳经营不值。只是对老太太孝顺惯了,说不出半个“不”字。
燕羽又听到柳世奇这名字,突然心里一动,记起大老爷新纳的妾叫柳潇潇。莫非这柳世奇与柳潇潇有什么相关?大老爷如此卖力,实在事出反常;如是被那柳氏吹了枕边风,为博美人一笑,就合情合理了。
柳潇潇出身秦楼楚馆,柳世奇也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人一旦当了掌柜,凭借着大老爷的袒护,耀武扬威监守自盗,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到时父亲无法管教,又要背黑锅。
只是在这堂上并无自己插话的份,燕羽看着父亲不愿应允又不敢反驳的无奈模样,焦急万分。
转头一看,眉羽就坐在自己身侧。这种事情还是让大房自己解决比较好。于是凑到眉羽耳边,低声说,“大姐姐你说奇怪不,我以为柳是小姓,没想到竟有这么多性柳的。”
眉羽一惊,眼神狐疑在她面上一扫而过。燕羽径直说道,“咱们家不是有个柳姨娘吗?这又有个柳掌拒了。”说完直身坐好,眼观鼻、鼻观口,由眉羽自行领会。
眉羽略一思索,又转身与李氏耳语起来。
李氏听完,面色变了几变,回过头来审视燕羽一番,这才起身说到,“母亲,生意的事本没有我插言的份。只是兄弟二人意见不合,也算家事。我看这事也不难。二弟一向于用人之道颇为精通,而老爷举荐的人才也定是青年才俊。不如老太太见见,给他们拿个主意。老太太过得桥比他们走得路都多,您随意点拨几句,于他们青年后生大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