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梁渭出声,燕羽大跨一步来到堂中,在赵氏身边跪下,“请老太太大伯母听燕羽几句话。”
荒诞可笑的情绪在燕羽心中漫漾开来。一群人仔细商量着如何定她的罪,甚至忘了问问她这个当事人是否认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太太有一瞬的诧异。
燕羽落水后性情大变,如此四面楚歌、危机重重之时,仍能冷静自持泰然自若。
可云纹确实绣在她裙角之上,如此处罚已是宽待。就算她伶俐,还能颠倒黑白吗?想到此处,点头应允。
燕羽又恭敬磕个头,才缓缓禀明,“回老太太,孙嬷嬷当日确实领着云想阁的师傅来给孙女量身挑料子。孙女感激孙嬷嬷辛苦奔波,因此特意备下酒席款待二位,孙女包括朗园的丫鬟婆子都未与云想阁的师傅单独相处过。何来燕羽直接吩咐绣云纹之事呢?”
孙婆子一听就急了,如果被大太太知道她办差之时喝酒,还不夺了她差事?连忙争辩,“二姑娘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府里哪个不知我孙婆子虽然爱酒,可差事在身时一向滴酒不沾!二姑娘不信尽可在府里打听打听。”
燕羽狡黠一笑,“这到不用打听,只是孙嬷嬷在府中没少炫耀品尝过名动江南的龙鳞鱼,我竟不知咱们府里的一等管事有这么丰厚的月例,十五两银子一斤的极品美味也是随便吃吃的。”
徐嬷嬷每次回府除了联络感情外,小道消息也没少打听。提起孙婆子来,哪个看不出她最近意气风发,喜事盈门,自然背后多有议论。
孙婆子额上已渐渐渗出冷汗。在老太太面前承认差事油水丰厚,打死她也不敢,这不是连累大太太和大姑娘吗?咬咬牙,孙婆子昂着头答道,“不错,龙鳞鱼我是在朗园吃过。二姑娘赏饭,我们哪敢忤逆。可是酒水却没用过。”
燕羽轻笑,“这就奇了,孙嬷嬷一会说自己差事在身没用午饭,一会儿又说我赏饭你不好忤逆,到底哪一件是真呢?”
孙婆子索性耍赖道,“前后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奴婢记不得清楚也是有的。现在仔细回想,确是用过饭的。”
燕羽也不追究,只道,“可见一面之词不可信,人总有健忘疏忽之时。按嬷嬷所说,云想阁的裁缝师傅与我一起讨论衣裳花样,而嬷嬷独自一人去往园中各处查看物品缺损是也不是?”
“正是!”
燕羽讽刺道,“嬷嬷可要仔细想想再答,这可是一月之前的事情!”
孙婆子先前翻供已觉不太妥当,此时急于博取信任,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自然,二姑娘不必担心,我都是想清楚了再答的。”
“那么园中可有什么物品缺损吗?”
“并没有。”
“一件也没有?”
李氏和眉羽听到此时暗暗叹息,孙婆子如此大意,上了燕羽的当了!只是燕羽要洗脱罪名谈何容易,不过是多拉个孙婆垫背罢了。
孙婆心往下沉,暗叫不好。住了近半年的园子,哪能一件物品也不缺损呢,可此时改口已然晚了,只能嘴硬着,“没有!”
“可见孙嬷嬷并没有真心查看。碧树——”
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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