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后,门内的样子让我当即楞在了原地,那种悲伤到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是嘉澜的寝室,我之所以会如此肯定是因为这屋子里竟挂满了我的画像,或静,或动,或笑,或哭一眼望去竟然觉着有无数个我自己在我面前表现着喜怒哀乐,那里边有我趴在茶桌上睡觉流口水的画儿,有我提剑斗朱厌的画,也有我追着他打斗的画儿,他似乎是将我们在一起时所有的瞬间都以这种方式保存了下来,不知不觉眼泪早已经吧嗒吧嗒的滴在了手中的画儿上,狐帝走了进来说道:“嘉澜走后我进这屋子时也吃了一惊,原来他平时的吊儿郎当都是装出来的,他骨子里却是个极心细的人,他是真的爱你啊!这屋子除了我,还从未放过其他人来过,也一直保留着它原本的样子,我并不是怪你辜负了嘉澜,只是当年你亲自搅黄了你与镜琰的婚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只不过我当年碍于嘉澜也参与其中罢了,如今嘉澜又……说起来我虽有不少儿女,嘴上也成日里骂嘉澜最不成气候,可我心里最中意的还是他啊,只因他是最像我年青时候的样子了,当年我也是偷偷的爱着嘉澜他娘,却从未说出口,还是他娘自己率先捅破了我们之间的窗户纸,最后我俩才喜结连理的,只是嘉澜却没有我这般幸运了!”
听到此处我更加悲伤,看着那满屋子的画像,不知道他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画他们的,狐帝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想着把这些画拿给你,可奈何你也重伤不醒,这个想法就不得不搁置了下来,如今你终于看到它们了,想必也彻底的明白了嘉澜的一颗真心,如此我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是嘉澜毕生所爱之人,我若一直埋怨你,记恨你,那岂不是让嘉澜不安心?”
说罢他便步履蹒跚的准备往外走,我急忙说道:“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他点了点头,我又急忙说道:“还有……这些画我可以拿走吗?”
这次他没有立即点头,只是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也算得上嘉澜留在这世间最后的寄托了吧!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就彻底离开了,我走到嘉澜的榻子上坐了下来,那榻子上的被子都未叠好,我不禁笑了笑,心想这果然像嘉澜的行事作风,毕竟当年在昆仑虚有父亲的监督他的榻子也是一众师兄弟里最乱的那个。
转而我开始细细的看起那些画来,把画上所画的事情按前后的顺序排好后,看着他们,记忆也会跟着重叠,那种感觉竟然让我觉着很幸福,原来,到最后我才明白,我最快乐的日子竟然就是与嘉澜在一起的时候,包括他硬拉着我去听书也是。
而我所有的不快乐则是从离开嘉澜,离开昆仑虚开始的,我忽然明白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可早已经物是人非,纵使我已经后悔了自己当年的所有决定。
这时茵漓推门而入,见到我手里的画后也是大为吃惊,我有意无意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煋澜和清枫呢?有人照看吗?”
茵漓接过我手里的画说道:“镜琰帮忙照看呢,他怕你有什么事情,让我过来看看你,只是这些画儿……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嘉澜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