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即使现在受伤昏迷着,也能看出两颊有浅浅的健康粉色。他的五官线条凌厉,虽然才十四五岁,但已经充满了男性独有的特征,宛如艺术家手里的雕像,让人挑不出瑕疵。嘴角微微上扬,即使不是在笑,也带了两分笑意,但嘴唇很薄,让人觉得他的笑并不和善,反而有些危险。左边眼尾生了一枚细小的风流痣,又添三分流连花丛的纨绔气质。
总结到一句话,就是那种看起来很man,又很痞帅的类型。
我欣赏一切美人,但这一型还确实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的,还是那种温文尔雅,体贴忠犬,软软糯……
……我已经好久没想起他了。
……
明明已经很久没想起他了。
可是……
还能再遇到那样的一个人吗?
遇不到了罢……
我有些颓唐,也只是颓唐。
然后我就看见床上那只突然睁开了眼,然后猛地坐起来,明显是扯动了伤口,又捂着伤处大口喘气,同时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往周围瞧。看见我之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怕。
不着痕迹地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也狠狠地回瞪他一眼。
“瞪什么瞪?!怎么?想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吗?!”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一个小孩儿能胆子这么大罢,然后在一瞬之间收起那种可怕的表情换上一张坏坏的笑脸。
“那姑娘可真是误会在下了……”
“你说谁是姑娘?!”我面上好似很生气,心里却是一惊,什么时候是个人就能看出我是个女的了。
“自然谁气急败坏谁便是。”他眯着眼笑道。
“.…..你妹。”我被他一堵,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男人!”
“哦?”他故作惊异,然后又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那烦请小兄弟脱衣自证一下了。”
“.…..”我这次是真无话可说了,这是一个刚受了重伤才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跟一个陌生人说话的正常模式吗?
“我是男人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凭什么要向你证明?”我扬了扬下巴,一脸高傲。
他脸上写满了为难两个字,道:“依姑娘这脾气,又有异装的怪癖,想必是很难嫁出去的了。”
“.…..”姑娘你妹。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我简直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但是憋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哎,你脚上那是什么花啊?”我知道那朵花绝对不只是个装饰,也知道他不会直接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还是故意装作耿直的模样,只想诈他一诈,看能不能让他在惊诧之下露出什么马脚。
其实我觉得碧白肯定知道那花是什么花的,但是那天风虞走后,我还没来得及找个机会问问,风斛就把碧白叫走又出去采药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至于风虞那家伙,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是完全不敢去招惹那只妖孽的,所以只好从他这边下手。
没想到他听到我这句话,大吃一惊,甚至脸色都白了,完全可以说是花容失色,抖着声音问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知道什么,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