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对张三存好了许多,不过这好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张家的钱财源源不断地流进她的腰包,还有就是,她心中喜欢四犇儿,常常在四犇家耍到半夜才回家,嫂子小叔没正经,村里人都说“张四犇和他二嫂有一腿”对于这些闲话,二犇婆娘不在乎,反而在人前故意和四犇儿秀亲热,这叫二犇儿很生气,据说他们兄弟还为此打过架呢,二犇儿骂四犇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竟然喝兄弟的洗脚水”。倒是三存劝他爹:“这事不怨我四叔,是那骚婆娘胡撇呲的,我四叔那么方正的人,多少黄花大闺女住在家中不走,我四叔都不娶,怕像我的后娘虐待俺一样虐待明贤,四叔他绝不会给爹你戴绿帽子,都是那骚婆娘故意制造空气的,你可不要听了风就是雨。”三存的爹说:“他要不是和她有一腿,他会钱是钱,东西是东西的都给她,他是傻瓜吗?我才不信呢。”三存说:“我的后娘待我赖,怕我吃,怕我穿,四叔劝她对我好一点,她说你没有本事,挣不来钱,没有粮食给孩子吃,没有布匹给孩子做衣服。”张二犇儿一听很生气,骂一声:“放她娘的狗臭屁,我什么没有给她,粮食不缺,布也不少。”张三存说:“爹,要不休了这骚婆娘吧,你跟着她丢不起人。”张二犇说:“你这狗崽子说的什么话,她再不好,也是你的后娘,以后不准叫她骚婆娘了,叫外人笑话,只要她对你好,骚也罢,臭也罢,由她吧。”这也是张二犇儿怂恿的,骚婆娘在村中浪圆了,特别是这张家大院,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院子里的东西她稀罕什么拿什么,张四犇儿是个光棍汉,虽然碍于兄弟的情义,确实没有和骚婆娘做腌臜事,但心中确实爱二嫂,一两天看不到二嫂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浪言****,他的心中就空落落的,感到缺了点儿什么。”
如今他充实了,不再需要二嫂了,因为有个年轻的媳妇,天天在他的面前晃悠,姿色比二嫂好,性子也比二嫂好,把他侍候的也很周到,还有一个聪明俊气的孙子,白天给他端饭,晚上给他暖脚,他的心暖洋洋的,他说:“这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俺孙子的。”二嫂来借二升米,搁到过去,他是根本不放到心上的,可是,现在他却让媳妇去讨,他甚至有点讨厌二嫂了,不愿再看到二嫂那浪样儿,他对二嫂说:“以后没事甭老往这院跑,村子里有人嚼舌头,风言风语传到了媳妇的耳朵中不好。”二嫂冷笑一声:“二嫂老了,不好看了,没有媳妇年轻,姿色好,村里人嚼了几十年的舌头,说咱这小叔二嫂没正经,你都不说不好,现在说不好了,这嫂子恋着小叔,不是啥丑事,我嫁给了你二哥,是你的二嫂,要是嫁给你,不就是你的骚婆娘,倒是媳妇恋着老公公不嫁人,老公公和媳妇钻到一个被窝里,这事情在村子里都传遍了,说这张家大院,就是一锅大杂烩,你知不知道,老公公和媳妇偷情,就是大逆不道,放到古代,就是乱伦,得国法处置,最少也要受到族规的惩罚。”张四犇说:“你胡吢什么,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像你这骚婆娘见了男人骨头都软了?骚气冲天。咱这媳妇贞洁安静,她为自己的丈夫守身如玉,你要敢在村里散布流言蜚语,我不能饶你。”骚婆娘说:“我散布流言蜚语?鬼才相信你的话,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年纪轻轻不爱活人爱死人,这就是不正常,肯定是你这老公公封建脑筋,强逼着媳妇为你儿子守活寡,就像你,一辈子想着你那死去的婆娘,放着活生生的二嫂,在你跟前几十年,你连碰都不碰一下,你苦不苦?”张四犇说:“苦,但是我愿意,还有媳妇,她也苦,她也愿意,我不是封建老脑筋,我没有强留她,是她愿意守着我和孩子过日子的。”二嫂说:“你和媳妇真的没有腌臜事?”张四犇儿举起手对天发誓:“我没有,我连腌臜心都没有,我心疼媳妇,媳妇孝敬我,我就觉得这日子过得跟舒心,还有孙子,我们要敢做一点儿腌臜事,我的孙子还怎么在这张家大院里气气势势的,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二嫂说:“那村里传得你钻媳妇被窝是咋回事?”张四犇说:“这不是冬天冷吗?我晚上下粉条到三更天才结束,孙子一个人不睡冷被窝,媳妇陪他睡,等我回来了,媳妇就回她那屋里睡冷被窝了。”二嫂叹口气说:“这媳妇还真是孝顺,给老公公暖被窝,谁能有你的福气呢,难怪不想让二嫂来这院了,你不需要二嫂了。”
骚婆娘带着怨气走了,她在心中怨恨旺旺娘,就在村里散布流言蜚语,骚婆娘编故事的能力很强,她编的黄段子比马朝月还要酸,丈夫二犇儿知道他这骚婆娘,是个不但骚而且妒,肯定是媳妇碍着她了,就散布流言蜚语,来败坏媳妇的名声,可同时也败坏了兄弟的名声,二犇儿是个爱面子的人,骚婆娘和兄弟相好了几十年,他没管过,是因为上下寨的风俗:“嫂子小叔没正经,大伯不调弟媳妇”兄弟对骚婆娘好,是为了让骚婆娘对自己的儿子好一点,所以尽管村里吵得满村风云,马朝月编的黄段子广为传唱,他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关于媳妇给老公公暖被窝的这件事,在村里传得有鼻子有眼,二犇儿就去查,都说是骚婆娘说的。二犇儿就劝骚婆娘:“管住你的嘴,不能胡说,媳妇和老公公通奸,这可是大丑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你是不是嫉妒媳妇碍着你的好事了,故意造谣,想败坏孩子的名声。”骚婆娘说:“是张四犇儿亲口告诉我的,你不想想,这媳妇年纪轻轻的,模样又好,性子又绵,咱上下寨多少好男人想娶她,她不嫁,偏偏给我抢相好,她要不是恋着她的老公公,她能守得住吗?这张家大院可不就是大杂烩,先是小兄弟恋着二嫂子,不娶老婆,后是老公公爱着儿媳妇,把孙子当人质,逼着媳妇不能嫁人,这兄弟给兄弟戴顶绿帽子,不算丑事,可老爹给儿子戴顶绿帽子,可是人世间最腌臜的事情。”张二犇儿怒气冲天,踢开张家的大门,看见张四犇儿和儿媳妇还有孙子同桌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其乐融融,爷爷给孙子夹肉,媳妇给老公公舀汤,二犇儿哪享受过这般温馨的生活,“看来这骚婆娘没有造谣,这媳妇和老公公就是亲热的过分。”二犇儿唬着脸走到院子里,旺旺先看见了,赶紧站起来,亲热的叫一声:“二爷”,就忙着给二爷搬凳子,拿筷子,媳妇也亲热的说:“二伯,还没吃吧,坐下吃吧,我给您倒壶酒,你和我爹喝一杯吧。”二犇儿没有坐,眼像锥子一样戳向张四犇儿,阴沉着脸不说话:四犇儿说:“二哥,你又听到什么闲话了,我和二嫂真的没有脏事儿,你嫌她老到这院来,影响不好,我对她说了,以后不要老来了,这三四天了,二嫂一次也没来过。”二犇儿的怒气更大了,也不顾及媳妇孙子都在场,就嚷起来:“你和二嫂那事儿我不管,这小叔二嫂不正经,在上下寨不是丑事,骚婆娘嫁给我是我的婆娘,嫁给你就是你的婆娘,你喜欢他,她喜欢你,那是咱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说什么,外人怎么编排,都没用,可是,你不该不顾廉耻,不顾家族的名誉,不顾儿孙的脸面,和儿媳妇相好,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乱伦,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要是放到古代,就得腰斩于市,现在虽然解放了,但是,廉耻也是要讲的。”张二犇儿的一番轰炸,把四犇儿轰蔫了,低着头不吭声。二犇儿看兄弟低着头不吭声,就认为这是真的了,扭过脸对旺旺娘说:“按理说,这公爹不嚷儿媳妇,我不该对你说难听话,二伯我觉得你这媳妇贞洁温良,贤死了十年了,你还为他守着,把个旺旺养活的虎虎实实,聪明伶俐的,二伯打心里感谢你,敬佩你,你可知道,这日本人炸咱上下寨,张家差一点就灭了门,我的亲侄子明星和他媳妇都被炸死了,我的亲兄弟你的三伯哭死了,半岁的孙子不知死活,他们这一门算是灭了,为了保住您这一门人,二伯我夜夜睡不着,愁得头发都白了,咱张家缺人啊,我只剩一个存,你爹只剩一个旺,你老公公对你好,我理解,他就是为了保住孙子,但是,这蒙星雨淋湿衣裳,说闲话断人心肠,三尺河水淹不死人,一口唾沫却能羞死人,不管你和公公有没有腌臜事,二伯都不怪你,但张家你是呆不住了,孩子,嫁人吧,这寡妇熬儿真的很苦,旺十来岁了,好养活了,撇给你爹,有二伯和你存弟帮着照看呢,不会叫孩子受委屈,如果,你不放心,带走了,也没有啥,孩子记事了,不管到谁家,长大了还回来,这张家大院永远是他的。”二犇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媳妇就捂着脸跑到了屋里,躺在床上抽泣,四犇儿的头低的更很了,像霜打的茄子,加在腿板中,面容悲戚,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二犇儿的心也难受,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是不是重了,可是,再想想兄弟做的事,给张家丢的人,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撂下一句狠话:“把脸插到裤裆里永远别出来,没有廉耻的东西”就气哼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