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挡一下。”宁不拔说:“不是来谈项目的吗?”邹应明说:“你又不信。”宁不拔说:“让君华来给你挡?如果小姐看上了君华呢?”邹应明说:“君华又没有订给你,那个姑娘看上他是他的缘分。不过,人家姑娘看上的是我。”
宁不拔说:“你没看上她?”邹应明说:“君华没看上她,如果她看上了君华,我肯定是不要了。如果她确实没看上君华,我就要下手了。”宁不拔说:“你是拿君华当试金石了?”邹应明说:“是,怎么样?有份量吧?”宁不拔说:“真的?”邹应明说:“当然啊,我一个穷小子,在别人屋檐底下讨生活,条件当然比不了自己开公司的君华,如果那个姑娘嫌弃我,我和君华她一个也得不到。”
宁不拔说:“邹应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至于耍这些个小心眼儿吗?一点儿也不大气。”邹应明说:“你怎么能理解我们这种生活资源贫乏,机会得来不易的人呢?你雄鹰捕兔不要看不起我们这种螳螂捕蝉。”邹应明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儿露意莎酥,吃了,说:“不拔,你既然喜欢君华,这么久了,该下手了,我看他对你还是蛮有意思的,你们这么抻着有意思吗?你大概有二十六了吧,他都二十四了,还都是处,你们到底想怎样?”宁不拔抿着嘴看着他,没说话。邹应明说:“没事早回家吧,大下雨天。”站起来,回那边的隔间里去了。
宁不拔心里稳当点儿了,不过还是慌慌的,她又喝了一杯Gluehwein Tea,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很要劲,微微的出汗了,又看了一眼田君华那边,就是想过去搅和。那边的四个人都站起来,出门去了。宁不拔也站起来,杨小眉跟着站起来,宁不拔付了账,两个人匆匆的跟着出了门,只见邹应明和田君华送那母女上车了,女儿开车。
微微的雨里,邹应明和田君华一回头,就看到宁不拔,田君华一言不发,邹应明过来说:“不拔,快回家吧,刚从医院出来别再进去。”宁不拔把邹应明拨拉开,说:“田君华,咱们谈谈。”邹应明对田君华说:“我开车送杨姐回家,一会儿回来接你。”杨小眉说:“我自己打车走。”邹应明过去一拉她的胳膊,说:“我送你。”
田君华说:“到里面谈,外面冷。”两个人又进了门,重又坐下,田君华要了两份阿萨姆红茶,两个人都端起来喝了一口,田君华平静的看着宁不拔,等着她说话,宁不拔也不说,叫来服务员要了两份椒盐桃片。桃片来了,宁不拔慢幽幽的拿小叉子叉起来就吃。田君华也不催他,自顾自喝茶。
过了五分钟,宁不拔叫来服务员,说:“卫生间在哪里?”服务员说:“您跟我来。”这一趟卫生间上了十分钟,宁不拔在墙后看田君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还过来坐下,说:“我以为你会走。”田君华说:“你要跟我谈什么呢?”宁不拔说:“你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有房子有车,父母也接来了,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呢?”田君华说:“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一些,绕圈子浪费的是你的时间和精力。”宁不拔说:“做我男朋友吧。”田君华说:“你是认真的吗?”宁不拔说:“我都二十六周岁了,已经没有时间不认真了。”田君华说:“人生还很长,我打算再等四年,等我二十八再考虑家庭的事。”宁不拔说:“我没说要结婚,我是说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田君华说:“你对我又不是很满意,何必屈就呢?你又不乏追求者。”宁不拔说:“你同意不同意吧。”田君华说:“不同意。”宁不拔心热如火,眼冷似灰的盯着田君华说:“为什么?”田君华说:“你没有诚意。”宁不拔说:“我怎么做算有诚意?”田君华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这个诚心。”宁不拔说:“你怎么知道?”田君华说:“感觉。”宁不拔说:“做为一个高智商、理性的男人,还应该凭感觉办事吗?”田君华说:“正因为理性才会正视感性,我知道感情本质就是感性和感觉,应该按其生理性本来判断,而不是公认的理性的价值标准。而且,按照理性的价值标准,你也没有什么价值。”宁不拔说:“你有?”田君华说:“对于我个人的情况,按我所定义的理性的价值标准,跟钱、跟社会地位、跟有没有用处都没关系,你能理解就理解,你不能理解我也跟你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