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一咧嘴,李笑颜说:“没事了。”
宿舍出去吃饭一般都是AA制,魏妙奇心情奇佳,跟李笑颜欢快的吃菜,扬言独自买单。门开了,进来一位姑娘,大波浪乌黑长发及胸,自然个性无色妆,温柔明媚,顾盼生辉,相貌秀丽白晰,身材有致,穿一件藕荷色薄浅粉针织开衫,白色低胸内衬,米色短裙,笔直瘦削的腿,足下一双白帮黑底小马靴。李笑颜正向门口,当时眼就直了。魏妙奇看李笑颜发傻,也回头看,惊了一下,那姑娘直走到柜台,跟服务员说话,听说话的口气似乎就是老板娘。
魏妙奇和李笑颜面面相觑,魏妙奇一咬牙,拽下一根头发,放到铁板牛仔骨里,李笑颜喊:“谁是老板娘?”那姑娘回头说:“怎么了?妹妹?”声音宛如湖水传音,水嫩的有如南豆腐,魏妙奇心里嫉妒的象被剜了一刀,丝拉拉的疼。李笑颜说:“菜里怎么有头发?”魏妙奇说:“好恶心,你们怎么回事?”那姑娘赶紧过来看了,说:“对不起啊,两位妹妹,我这就叫厨房给你们换。”扭身喊服务员:“小齐,叫厨房给这两位妹妹再来一道铁板牛仔骨,小心弄干净。”又回过头来连声道歉。魏妙奇不想输给她,用拿腔捏调的娃娃音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吗?”姑娘说:“是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魏妙奇看了一眼李笑颜,李笑颜说:“没事了。”
魏妙奇的心情一落千丈,立即魂不守舍,吃不下去了,两个眼睛只顾盯着老板娘,直到她转到后面去了。魏妙奇犹如斗败的公鸡,颓丧的说:“走吧。”李笑颜说:“别糟蹋东西。”魏妙奇说:“我走了。”李笑颜说:“你买单。”魏妙奇头也不回出了门,李笑颜看着两盘菜,好好的,打包明天吃就不新鲜了。不吃?作为一个要过饭的人,就是撑死也得把食物揣进肚子,李笑颜甩开腮帮子,一个人足嗨,吃完付了帐。
回到宿舍,看魏妙奇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李笑颜爬上了床,对魏妙奇说:“她都三十四了又离过婚,你想他们可能吗?”魏妙奇说:“我沮丧的是: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世上居然有那种女人,白素贞吗?”李笑颜说:“她比咱们大了整整十五岁,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他也就是看看,美人图,顶多自的慰。而且屈原只有一个,李白只有一个,苏东坡只有一个,纳兰性德也只有一个,贾浓川味的老板娘也就只能是一个,他再也找不到那样的人。生活嘛,他总要讲求实际,选择一个年貌相当的共度一生。你完全有时间取长补短,比她更妖。”
魏妙奇说:“她妖起来很美,我妖起来一定很蠢。”李笑颜说:“人是会变的,如果莲花不得,桃花怕他不爱?她是白素贞,你是袁宝儿:学画鸦黄半未成,垂肩嚲袖太憨生。缘憨却得君王惜,常把花枝傍辇行。”魏妙奇说:“如果他是许仙,不是隋炀帝呢?”李笑颜说:“那么你放弃了?”魏妙奇说:“不甘心。”李笑颜说:“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二天早上上课之前,张和也把书给李笑颜带来,李笑颜说:“昨天我们去看你的老虎了。”张和也说:“她怎么样?”李笑颜说:“你有机会,她三十四岁,离异,应该还有个拖油瓶。”张和也说:“听谁说的?”李笑颜说:“我们直接问的服务员。”张和也说:“多事。”李笑颜说:“我们都以为她十八,你挺有眼光。”张和也歪着嘴吹了一声口哨,晃当走了。
过了一个星期天,李笑颜惊异的发现,魏妙奇的着装风格大变,由俏皮改为轻熟女。原来是吊高马尾,清水脸儿,粉色连帽衫,灰色袖子,袖子长,堆在腕子上,一抖手,就好像是清朝官员的马蹄袖长出一大块,胸前史努比,蓝色发白绷腿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而今,解去马尾,垂肩烫花,无色妆,戴了一顶韩版藏青色纯羊毛呢小礼帽,大红白格子衬衫,内衬低胸黑色针织背心,深蓝色牛仔裤,黑色小马靴。李笑颜以为魏妙奇这一身衣服足可以与老板娘媲美了,更兼年轻逼人,别有风致,颇引人注目起来。李笑颜不禁想:她这是经过了高人指点,要不然不能一夜开窍,直逼中宫。即便在教室里,魏妙奇也戴着那顶雷打不动的帽子。张和也似乎也在魏妙奇直勾勾的眼神下不自然起来,李笑颜感觉他俩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