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暖冬,二月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冷,爷爷还说要等到开春动工,辛庆国等不了,说现在就干。于是爷爷、辛庆国、李笑颜马力开动,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奶奶就负责后勤。
辛庆国早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谱,因此经过晚上的讨论和交底,大家干起来井井有条。辛庆国也没种过地,也没干过搬砖活泥的活儿,但毕竟是个小伙子,有力气,有灵性,经爷爷指点就有模有样,时间不长就又快又好。李笑颜虽然不甘示弱,但也自愧不如,倒还不至于十分拖后腿,三人干的非常和谐。吃完了饭,夜晚里,边看电视,边剥花生,边扯闲篇。
据说村子后面本来是个战场,现在还经常能刨出人骨头,小孩子们打架,还拿着打着玩儿,没有人害怕死人骨头。但是迷信还是很盛行,东村里有个玉姑娘传说长了个天眼,就是眼睛下面有一道缝,可以看到鬼,也能通神,谁家有什么事都去问她,说的神乎其神,件件都在点儿上,大家都很信服。当村有一户姓朱的人家,生了个小男孩儿取名叫朱壮壮,三岁的时候被他妈妈抱着走亲戚,被车撞了,肋骨撞断两根,胆破了,几乎要死,到医院给抢救回来了。
后来过了三年,在街上玩儿,又被车撞了,大腿骨折,脑震荡,经抢救又救回来了。后来这家怕了,就找到这位开天眼的玉姑娘,玉姑娘说:“你家姓朱,与肥猪的猪谐音,猪壮了就是要死的,这个名字得改,要不这孩子长不大,指不定出什么意外还得死。”这家人不敢作主,请示玉姑娘:“请您老人家赏个名字。”一面递过去五百块钱。玉姑娘眨巴眨巴眼说:“朱一明。”后来有人逗这个小孩子:“朱一明,你怎么不叫朱壮壮了?”朱一明说:“叫朱壮壮活不长,我改名叫朱一明,一明,一明,车就撞不到我了。”果然这孩子后来一直长的很好,没再遇车祸了。
这位玉姑娘结婚以后,破了,不灵了,眼睛下面那道缝也长上了,也就没人找她说事儿了。男人有这本事的,结婚也不碍事,邻村张家老二就是。他家老大是个开拖拉机的,有一年在外面干活喝醉了酒,半夜回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女人的背影,白衣服在风里飘啊飘的,他就鬼使神差的开着拖拉机去追,结果掉到沟里了,上不来,一个人在沟里待了三天,后来被救上来,抬到家,他说没事,养两天就好了,谁知道没两天死了。这一年大年初一的时候,家里人天没亮就听到拖拉车的声音,突突了一早上,起来一看,大门也没开,院子里雪地上都是拖拉机的车辙,敢紧把他二叔叫来,二叔说:“这是我哥回来了,在那边儿要拖拉机呢,快拿纸糊一个给烧了。”家里人那么办了,以后就安生了。
当地还有个说法:凡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个死了之后,夜夜都会回来看老伴儿,陪她说话,直到头七完了。边上黄老太太就是,老头子死了,她夜夜都哭,大家都说是老头子来看她了。她不怕吗?当然不怕,几十年的老夫妻,想还来不及,就不怕了。老头子只有老太太看的见,就算是有人扒窗根儿也看不到,当地人对此深信不疑。
农村的夜特别的黑,真的是漆黑,应该是周围没有路灯等光源的原因。农村的厕所都在院子外面,蹲坑,有专门掏厕所的,一次五块。李笑颜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就少喝水,实在想去又不好支使老人,就让辛庆国陪着,进去看不到怕一失足掉到坑里,拿着手电进去,辛庆国等在厕所外面。虽然说也不好意思,但是顾不了那么多,又是单纯的革命情谊,辛庆国也很自然,好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睡觉前甚至主动找李笑颜问:“要上厕所吗?”李笑颜没有也要去一趟。
兰辛庄这一片儿是半丘陵地带,也有大片的土地,也有高高低低的沟壑,沟壑里都是野树杂草,多的是兔子、刺猬、野鸡和蛇,据说树上没皮光溜溜的,就是蛇缠的。村外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好多废弃的窑厂。隔几天,爷爷就拿着猎枪,去寻些野味,基本上是不吃猪牛羊肉的,也不吃鱼。带的多的时候,吃不完,就抹上盐,各种香料,在院子里晒成干儿。李笑颜第一次吃到了蛇肉,清炖,味道十分鲜美,吃肉喝汤,贴玉米饼子。也是第一次吃刺猬肉,孜然和盐烤,大馒头,小米粥。李笑颜完全改了平常的吃法,少吃养生什么的暂且不论,顿顿必饱。
辛庆国和爷爷每天晚上吃饭都会喝上一碗自制的热黄米酒,这是辛庆国带来的方子,以前爷爷都是喝二锅头,辛庆国开始喝酒后,就淘了这种黄米酒的方子,教给爷爷和奶奶做,爷俩就开始喝这种自制的黄米酒。本地产这种糯质黄米,喝这种酒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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