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子,抠着手指头过日子,认识程东浩以前可以,现在,就有点儿贱卖的感觉。
回到了家,爸妈都还没有下班,李笑颜没有钥匙,就在小区里转。不到半年,小区里跟往年的冬天相比没什么变化,转着转着,就到了篮球场。有年青人和小孩子在打球,有几个认识的,李笑颜没有靠前,远远的看着。秦关,象风暴一样涌入脑海,扑的李笑颜一闭眼。然而脑海里汹涌澎湃,心潮起伏,想见他,李笑颜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她抱住他的感觉,那么充实、那么投入、那么销魂、那么不可抗拒,一时间,仿佛她就在他的怀抱,他的身影就在她的左近。一阵清冷的风吹过,李笑颜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抹了两行泪。带着心里满满的秦关,回到家,妈妈鲁遥已经回来了。
李笑颜早已经擦干了泪,故做轻松的说:“您和我爸过的怎么样?”鲁遥说:“还那样。”李笑颜说:“二人世界没有更浪漫吗?”鲁遥说:“老夫老妻了,你爸早对我没有激情了。”李笑颜说:“我不信,据我观察,我爸那人是水下火山,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水深火热。您不趁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开发,留神被别人开发了,别怪我没提醒您。您是聪明人,莫非还对我保密?暗自得意?”鲁遥笑道:“他是不错。”李笑颜说:“看,我眼光向来不错。”鲁遥说:“他是我眼光下的产物,跟你的眼光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是你的幸运。”李笑颜说:“还挺独。”鲁遥说:“你的男朋友呢?放假会不会来玩儿?我们都想见见。”李笑颜说:“还早。”
鲁遥说:“不要过早发生关系。”李笑颜说:“您挺了解我呀,不过也不用一直说,您总是这么说,不是变相的提醒我吗?不过呢,先打个招呼,我可能会有婚前性行为。这不是我的品行问题,也不是我的观念问题。看,我的眉毛,又浓又黑,阴的毛也又多又黑,象小孩子的头发,这就是性的欲强的表现,据说。所以如有不测,那是因为我的自然生理属性决定的,你们要有个准备。当然我会做好保护措施,也不会随便找个人解决问题,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给我,也给你们。”鲁遥说:“女人要更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有时候一旦发生,往往不在你的控制之下,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节节败退,那就全完了,一生。”
李笑颜说:“妈,人算不如天算,对吗?我越来越觉得,我其实不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宁愿把一切交给上天,乐天知命,随遇而安。”鲁遥说:“你如果真能这样,也是好的。”李笑颜说:“爱这个东西,太理性了没意思。”鲁遥说:“没理性也没意思。爱里的理性是说:出于爱,会为对方考虑,因此会用理性来克制激情,以免泛滥成灾。如果一个男人做不到,只知道随性求欢,那他是危险的,不值得托付;如果一个女人做不到,那就只能说是倒霉催的了。”李笑颜说:“好的,知道了,我不会把自己随便交出去的。”
下午妈妈去上班,李笑颜买了菜,做了晚饭:肉炒冬菇、素炒洋葱,热了两个馒头,熬了一锅小米红枣粥。妈妈鲁遥早早的下了班,倚在门框上看着李笑颜炒菜做饭,母女两个一边说些闲话。爸爸李连风打电话来说加班要晚回来,李笑颜把饭温上,母女两个在灯下等着,也不开电视,就坐在客厅里聊天。
鲁遥说:“有他照片吗?”李笑颜说:“没有。”鲁遥说:“不寻常啊。”李笑颜说:“其实接触不多,因为是异地嘛,关系也没确定下来。”鲁遥说:“他一定很爱你。”李笑颜说:“不要因为您爱我,就臆测别人也爱我。”鲁遥说:“中秋、国庆的时候,他给我们寄来了月饼和干果,跟夏天的时候寄的那次一样,给快递留的是我的电话。”李笑颜说:“什么?”鲁遥说:“我一看就不是你干的,那就只有你那个男朋友了。你告诉他我的电话吗?”李笑颜明知是程东浩暗中调查的结果,怕妈妈担心,就说:“是,他以后不会寄了。”
鲁遥说:“吹了?”李笑颜说:“现在他不理我了。”鲁遥说:“一定是你的错。”李笑颜说:“干什么说的这么武断?”鲁遥说:“你不爱他。”李笑颜说:“我不爱他,就是我的错吗?”鲁遥说:“这么体贴入微的人很少见啊,你爸爸都没有这么细致。他哪里不如你的意?”李笑颜说:“吵了一架,他就不理我了。”鲁遥说:“不爱也不要伤害。”李笑颜说:“谁伤害他了,就是意见不合,很正常嘛。”鲁遥说:“你还没回答我,他哪里不如你的意?”李笑颜说:“他是个优质男,没的挑。”鲁遥说:“看,还是你的错。”李笑颜说:“好吧。因为他太好,我也没有把握,看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