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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907低估了狂化状态下的洞熊,贸然继续用沾附着火焰的长剑攻击洞熊,却被洞熊一口咬断长剑,就连手臂也没能幸免,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那条手臂被洞熊叼在口中,像是一根牙签,撕扯的部位血肉模糊,鲜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掉落。
现在907算是大概明白了音华的所作所为,自己就是个傻子,完美地进去了音华的圈套,落得这个下场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在炼狱,你除了要有干掉别人的勇气之外,还必须学会评估,看看对方是不是你可以吃得下的,不然只会崩了自己的牙。
他惨惨地笑了。
“1024!”
他突然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就在旁边。”
却是无人理会,只有他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飘荡。
“这次是我栽了,你的好手段啊!”
907说到这里浑身颤抖,像是气疯了。
阿尽在黑暗中,有些看不下去,却再次被音华一把按住,并且连嘴巴也被音华死死捂住。阿尽很抗拒这样,疯狂地扭动着,想要出去。
“我马上就要死了还这么防备?”
907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他开始漫无边际地行走着,完全无视身后正在咀嚼他手臂的洞熊。
依然是一片死寂。
他的面部表情开始凝固,逐渐狰狞起来,甚至超过了身后的洞熊。
“可恶!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
907像是疯了一样,唯一的手臂在地上不停地砸着,上面的表皮开始破损,变得血迹斑斑。
身后的洞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看着脚边的907发出兴奋的吼叫。
“可恶!”
907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满脸的癫狂。
“我引不出他,那我就让你死!!!!”
他猛地跃起,浑身开始燃烧,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颗烈日。
他不再躲避洞熊,像是一颗流星一般直接冲向洞熊,那几乎被火焰覆盖的双眸中满是凶狠和无比的坚决。
没有路了,那就炸开来!!
我的剑道没有退路!!!!
这可能是907进去炼狱以来最浩然正气的一次剑道感悟。
炼狱险恶,但确实是磨练人的地方,虽然这次感悟来的很晚。
洞熊狂吼着,借着狂化的状态准备硬扛,全身的血气疯狂地涌动,像是铠甲。
火焰与血红狠狠对撞,一股恐怖的气浪向外猛烈地推开,光芒直接将整个黑暗撕扯干净,露出了地底世界那鬼斧神工的地形。
阿尽被许旷旷一把拉扯到身后,转身用自己的背部面对冲击波,音华一个瞬步来到两人身后,数道厚实的音障出现在三人和冲击波之间。
那年,她负责保护一只弱鸡,他就负责保护她和那只弱鸡,很多时候,最后的盾都是他。
冲击波和突如其来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消失,音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前方透明的音障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三步而开。一口鲜血被他吐在音障之上,缓缓流淌而下。
光明被黑暗吞噬干净,阿尽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眶中流下被他迅速抹干净的泪水。
“差不多了,可以出手了。”
音华咳嗽了几声,强行将自己那涌动的血气压下。
“好。”
阿尽第一个窜了出去了,来到爆炸的中心。
看不清那里的地貌,但可以闻到一股浓郁的焦土气息,隐约可以看见躺在地上的一人一熊,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
“我去把心脏取出来。”
音华面无表情地说。
“你。。。。。。”
阿尽还没有说话,地上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我什么?!”
音华扬了扬眉毛,他蹲下身,看向907。
“给我去死!”
地上的907突然暴起,却僵在了那里,一道音刃已经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有人跟我说过,我是个好演员,在一个好演员面前,你演得太假。”
音华起身,把僵立在那里的907一把推到地上,右手抚过他那张得很大的眼睛。
“一路走好。”
835的手一挥,那个七彩的固体缓缓消散,原本在固体中的洞熊已经奄奄一息。
七彩固体完美的封印住了狂化状态下的洞熊,促使洞熊在这个封印内度过了狂化状态。
而狂化状态一但消失,那无力的后遗症就会发作,包括那些强行止血的伤口也会重新崩裂。
现在的这只洞熊,已经不堪一击。
“主上大人,可以取它的心脏了。”
无面人轻声说道。
“你们动手吧。”
835点了点头。
“无面,你有酒么?”
835突然说。
“这个。。。。”
无面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为难。
“我有。”
1007甩给了835一个铁罐。
“不是什么好酒,你将就点。”
1007无奈地说。
“回去我还上好的酒给你。”
835接住了铁罐,向1007点头示意。
“不用,记得把答应我的给我就好。”
1007摇了摇头。
“这你放心。”
835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肯定会遵守承诺。
两人离去,开始处理洞熊的心脏。
835猛地灌下一口酒,感受着那股辛辣的刺激。
“你真是怂,大男人一个酒都不会喝。”
“来来来,姐姐教你。”
“来一口干!”
“妈的让你吐我脸上,打不死你。”
“再给姐姐笑一个,天天一副死鱼脸,搞得欠你钱一样。”
835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我会喝酒了呢,不会再吐你一脸了。”
835坐在地上火堆将他的身影照射一旁的崖壁上,如此高大。
崖壁下是一堆石块,堆成一个圆拱形,最前方还立着一块长方形的石条。
这是一个简陋的坟墓。
“可我还是不会笑,以前不会,以后啊,更不会。”
他幽幽地叹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
“很久没来看你了,这可能是我们俩最后一次见面了,真的永别了。”
他将铁罐捏得变形。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没有认识你,那可能就不一样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像是有些贯穿千年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