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没想到竟是让你自己觉醒了,倒真是稀奇。只是不知,姬瑶神君可有想过,我又如何能上得天界。”
“你想说,天界有叛徒对吗?”我也不着急,只看着他,“还是说,冥界也有你的人?哦……那倒是本君疏忽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啊——”的一声,那剑气横扫而来。
“放我下去。”我对抱着我的人道,玄掣应了,带着我轻轻停下,收起了羽翼,我迎着那剑气而行,只觉那魑垶也如蝼蚁一般:“黜仙剑?本君倒是要看看,这黜仙剑,可是真的能叫仙者堕魔。”
果真是神器,倒是有些力道,那剑气带着横扫千军之势,似是叫人无处可藏,然而,我既是敢直面而行,又怎么会怕。
衣袖一带,那剑气尽数被我散去,我便这一路往他那边行去,蜚卯吐着红信子,颇有些恶心:“蜚卯,或者,本君该称你勾陈?”
魑垶被自己的剑气所伤,回身大吼一声:“蜚卯!退后!”然则,这女人终究是个傻的,倒是反而向我而来:“你伤了他!”蛇身直直立起,突然不远处密密麻麻涌上各类蛇虫。
“哼,雕虫小技。”我曲起两指,点向她的蛇头之下。
“不!”魑垶纵身跳上拦在了她身前,哼,好一幕情深似海,我倒是觉得,这戏词用在他们身上,也是可行。
“啊!——”一声尖利的吼叫,原本巨大的蛇身消散,蜚卯化作人形,抱着从空中坠落的男人,“魑垶!”
“姑姑……”身后有人唤我,我回过头去,正见白虎自鲜血之中爬去,然不待我说话,一众蛇虫一拥而上,白虎颓然倒下,低低的怒吼越见低沉。
“愚不可及!”玄掣祭出鸢尾扇,本是紫光的扇面此时已是凌厉的莹白,一扇之下,所有的魔物皆消散不见,白虎却是已经看不出本来形态。
“哈哈哈哈哈哈哈!”蜚卯突然大笑开来,“你伤了我夫君,便拿一只神兽来抵,哈哈哈哈哈!”
“哦?”我往他们身边而去,魔气已经循绕着这整片死魂林,只有我踏在死尸白骨之上的声音,这声音熟悉,又清脆,停在他们面前,我捏起她的下巴,“嗯,看来,你觉得很值得?”
方才那攻向白虎的一道,应是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此番她只狠狠瞪着我,一如彼时我于那承天殿前瞪着她:“勾陈,你可知道你怀中抱着的是谁?”
魑垶已经不能说话,只死死地盯视着我,我看得出他想要动作,却是被我缚住,终是无法动弹。蜚卯看着我,却不说话。
“魑垶……呵呵,你以为他是甘愿与你拜堂成亲?不过是为了离间本君与玄掣的伎俩,你既然是局中人,又怎么能不知局中意呢?“我蹲下来,看着她笑,“你以为你们是夫妻了?哈哈哈哈……你是他的恶兽,仅仅只是利用的恶兽罢了,你的幻术还是与他学得,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君只是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大婚典礼。”
“你胡说!那日你去承天殿……”
“哦……对呀,承天殿。”我稍稍扭头看了看正望着我的玄掣,“你提醒本君了,回头,倒是要好好教训下玄掣,竟然连本君也敢骗。”
复低下头去看她:“本君怎么忘记了呢,渡本君用空间术去承天殿的,可是本君那古怪师父石锦老头啊,他自然是能将本君送到玄掣身边,而你……你不过是闯入了石锦结界的一个意外罢了。”
“你骗人!”她抱着魑垶,看着他,仿佛要求证,“魑垶,我们是成过亲的,对不对!你说过你娶我,对不对!”
然而魑垶并无法回答她,我呵呵笑着:“哦,本君似乎还没有与你说清楚,魑垶可不是什么魔人,他乃是昭和神君之子,与玄掣是同胞的亲兄弟。纵然是沾染了魔气,他骨子里,可仍旧是神族,怎么,他没有告诉你?而你……你是魔族恶兽,你们,是不能结合的。”
“你胡说!”她目眦尽裂,哪里还能听我说完,抱着魑垶便要用自己的心丹救他,“魑垶,你说话!你说话啊!蜚卯的心丹给你!只求你说话!”
“你若是不想他早早灰飞烟灭,自然是可以继续将你魔族的心丹给他,看看本君说得,对也不对,”我站起来,抱着臂看她,“你以为,他为何要得到女娲之力?因为他只能用神族的内力罢了,不然,何苦要这般跟本君作对?因为他知道,只有本君才是女娲指定的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极界的神。蜚卯,你太天真了。”
“啊——!”她突然仰头大吼,屠灵石震动,在玄掣的催动下,向着她的天灵盖吸去,方才她运行到一半的心丹被生生吸去,惨烈的叫声响彻苍穹。
看着已经化作普通黑蛇的蜚卯,魑垶突然撑着气力执起黜仙剑,我眯眼看过去:“怎么?本君说得不对?你在幡冢山上缚住本君的时候,不就是想强占本君的内力,好去打开极界将女娲之力化为己用么?”
“姬瑶……”我倒是低估了他,竟是让他这般还能站起来,“本座与你,同归于尽!”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将那剑插入眼前的地上,突然飞身而起,天地色变,雷声滚动。
“不好!他要祭剑!”玄掣将我护在怀中,后退数丈,祭剑?魔剑合一?
剑身一震,那原本的腐朽之气全无,竟是程亮异常,只是那黜仙剑此番确然是与神器无关了,玄黑之色侵袭了剑身,魑垶竟是生生将神器炼化成了魔器。玄掣打开鸢尾扇,那剑纵然而起,于空中劈出一道惊雷,直冲下来。
我直觉不对,正要提醒玄掣,却已经晚了,他中途一个旋身,向着一旁的承天钟而去,青米!
青色的盾墙突然大开,夹杂血色的脉络,空气仿佛一汪深泉,交织出莫大的漩涡,剑身被这漩涡抵在外围,缓缓弯曲消融,与此同时,自那承天钟内,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