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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柳风在南湖城称大帝。
原来三帝并立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念师印吉越来越少现于人间,据说是隐居修炼,渐渐淡出了民众的视线,现在只剩下新的大帝柳风一人,没有人敢对念师柳风大帝提出质疑。
钟长雨只能无奈地等待命运的宣判,这一等就是三年。
他能等,但钟家老太爷却等不及了,钟长雨的父亲钟苏正因为长期忧虑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钟苏正还不到七十,但因患有风湿病早早地就把钟家传给钟长雨来执掌,钟苏正则每日养养花,晒晒太阳,悠闲自在,但遇到家族兴亡的大事,钟长雨也会向老父亲请教,有钟苏正在,钟长雨兄弟四人也能和睦共济。
这三年来钟家的生意江河日下,越发艰难,那些老主顾都不敢明着与钟家打交道,钟连丰如果被处死,钟家必然也会受到牵连,钟苏正因过分忧虑倒下了,饭食难咽,请来的医官束手无策,暗示钟长雨准备后事。
钟家上下,一片愁容。
无长四下寻觅合适的隐居之所,转了半日,到得钟家镇,便看上了钟苏正的身份。
虽然钟家镇离南湖城稍远了一些,但这里很清静,如果用钟苏正的身份,正适合隐居,没有人会对一个老而不死的闲居老人感兴趣。
无长立即返回国师塔,对柳风说了他的计划,让柳风下令释放那百余士兵,然后匆忙赶回青霞峰本体,展开重力术,直奔钟家镇。
是夜,钟苏正终于在睡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无长在暗中等了多半日,早就等这一刻,尽管钟苏正垂死,但能不杀人无长不愿出手杀人,但如果钟苏正迟迟不死,他也不介意将之丢到深山之中任其苟延残喘。
将守在钟苏正房间内的钟长雨和两个仆人催眠,已经改换容貌身形的无长与钟苏正对换了服饰,然后魂魄离体身外化身将钟苏正提着远远地飞到一个山坳里掩埋。
次日,钟长雨从梦中惊醒,急忙探看老父,然后舒了口气,父亲仍然有气息,正在熟睡。
不久,急讯传来,大帝柳风宣布,已经将何博之事调查清楚,被关押的士兵无罪释放,并官升一级作为三年牢狱的补尝,钟连丰升作佰长,独掌一艘战船。
佰长是南湖城守军的中坚将官,而南湖城又是大帝柳风居所,南湖城守军比其他王国军队更是尊贵了数倍,钟连丰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长雨听到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消息传开,钟家一片欢腾,时来运转,家族兴旺可期,没有人不笑逐颜开,就算有老太爷的病情也压不住钟家上下脸上的喜色,就连钟家的仆人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钟长雨急忙回到父亲的床前,静等了一个时辰才见老父睁开昏黄的双眼,钟长雨轻声将喜讯说给父亲听,就算老父自此而逝,也让安心而去。
“钟苏正”当然不可能死,只怕钟长雨死了他仍然健在。
“钟苏正”听到喜讯后,精神渐旺,开始进食了。
不几日,“钟苏正”已经能下地行走,气色越来越好,又恢复了每日养花晒太阳的生活,只是耳朵有些背,眼睛也不太好使,而且健忘,就算对钟长雨也是爱理不理。
老太爷变得老糊涂了,但钟家上下并不怎么在意,钟长雨在请教了老父几次无果后,有事也不再来询问,只是偶尔来问问安。
为钟苏正后事准备的棺木和服饰都被封存了起来。
渐渐地,附近都知道,钟家有一个糊涂的老太爷,越活越硬朗,老而不死。
无长将自己的本体安置好后,就回到青霞峰顶,等燕青青。
他知道燕青青肯定会回到这里来找他。
他没有等多久,燕青青便回来了。
显然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对柳风按前园星来管束后海星薄有微辞,但也对柳风培养了许多新念士称赞了一番。
无长当然明白柳风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得到信力,这必然会影响到燕青青对信力的吸取,好在燕青青已经对信力不怎么依赖,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离开后海星,你放心吗?”无长问道,意语双关。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师门是我师门,我是我。”燕青青道:“只要你放心,我就放心。”
“柳风是我的兄弟,有他在我很放心。”无长尽力为柳风争取燕青青的认可。
“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做了一些事情,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燕青青不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叹道:“但是,既然认你作朋友,我不计较了,柳风,他既然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
无长有些涩然,道:“青青,我保证,今后绝不负你。”
“什么呀,说得好象我是你的情人似的。”燕青青白了他一眼,道:“咱们走吧,我早想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