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言让公输采尧威武之躯骇然一震,一股澎湃劲风从马车中汹涌而出,白色马车上境界高深的车夫都险些摔下了马车,四匹白马嘶啼不休,粗气呼哧。劲风转瞬便肆虐了整条静谧巷道,落叶席卷向外,李若思的马车也在嘶啼中颤颤后摇。
两张马车的车帘皆被吹翻而起,二人面容皆现于空气之中。
如山的肥脸与那张倾世容颜冷漠而视。
李若思美瞳锁似绣刀。
公输采尧的锦袍衣摆伴风激荡,横肉纵横的脸蓦然抬头,望着对面那位比起他来好似弹指可灭的小人儿,纵身道:“武朝可以没有丞相一职,可不能没有我公输采尧!”
声音轰隆隆如雷霆滚过。
李若思望向公输采尧,嘴角一声冷笑,手一舞,随风而起的帘布刹那落下。
劲风由强转弱,公输采尧马车的帘布也一点点飘然而下,他肥胖的身躯点点再被帘布遮盖。
一切重回平静。
二位朝中争权,早已不止一日两日。而如此见面,却还是第一次。
绝大部分时间,这位长公主都在操心别样的事情,能够让她亲自动身来到这里,只是因为那九剑门的一件小事:
监察司主事袁波在招收少年在武试中进行操控,那位黑甲少年因为拿有公输采尧的证令从而直接允诺了那位少年成为暗中操作人之一。
那道证令当然是假的,即便没有事后的证实,李若思也不会蠢到相信公输采尧会去帮金蒙。二人如何争锋不论,这位丞相的忠诚,不容置疑。正是因为这件事,金蒙通过监察司的推波助澜,在武试猖狂示威。
李若思丝毫不关心那少年杀了多少人,多少官宦子弟命丧汉谷林,也不关心计划是否执行成功,让她来到这里,只是因为那道假的证令让自己的手下的主事直接便准许了黑甲少年成为招收的人之一,对于自己却一点请示都没有。
彭九零同各司司首同职,归她直属,论职权,她与公输采尧平起平坐,能够让她手下的机构如此,自然不是巧合,而是公输采尧暗中有来施压监察司的结果,有动摇她地位的结果。
她李若思如何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面对公输采尧这样的反应,李若思反而平静下来,冷冷道:“丞相对于武朝,自然功不可没,不过丞相若是真的妄想动摇我的地位,本宫只能告诉丞相,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丞相你根本不知道,本宫为了这个王朝,做了些什么。”
李若思面如寒霜,手指指尖也刺入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这位动人心魄的公主美人,有着丝毫不同于她相貌的霸道冷厉。
“撤去对于彭九零施加的命令,不撤去也无妨,本宫自会转达本宫的旨意,丞相之前的加于他身的事情,恕不遵从。另外,本宫刚才宫中出来,得到了皇兄的意思,丞相同皇兄一同是镇北边军出身,所以皇兄让你管好北边的事情,寅朝余孽的事,其余四大宗门的事,还有南宫蝠跟南炎的事情,便不劳丞相费心了。”
公输采尧一双铁锅般大小的拳头,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拳畔空气不断发出钢铁这段的轰鸣。坐在前方驾车的车夫,哪怕服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七八年有余,此刻却依然感到深入骨髓恐惧。
“告辞。”
李若思冷哼一声,身体靠向了铺了松软锦绸的马车后壁,道:“回府。”
车夫闻声恭敬地一点头,驾着马车从公输采尧的马车旁掠过,朝着小巷尽头驰去,很快便融入于夜色之中。
李若思直接便消失,公输采尧的马车依然一动不动,四匹白马似乎都感受到恐惧,躬着粗头不敢大声喘气。车夫咽了数口口水,才终于开口道:“丞相……”
“你跟了本相这么久,也同本相看了不少风起风落,楼起楼塌,今日这件事,你作何看法。”马车后,公输采尧轻声问道。
即便是轻声问,他的声音也让车夫的心神觉得起伏不定,如轰在耳畔的惊雷,尤其是亲眼见到了长公主与自己所伺候的丞相这样一场对峙之后,此刻更是觉得胆战心惊。
车夫也是元师级的修行者,运气平息下脑海中的不安后,才道:“丞相大人,小人觉得,或许陛下不太信任您了。”
一位大臣得不到帝王的信任,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与权臣落马已无不同。如此胆大之语说出,公输采尧的气息却没有太大波动。
神武帝成立监察司本就有制衡他在朝中权势的作用,而今日李若思所带的话语,更是神武帝一次对公输采尧的提醒,或者说打击。
公输采尧叹息了一声,道:“不是不信任,陛下是在求全。”
“求全?”车夫不懂,颤声。
公输采尧没有解释,道:“回府。”
脸上一片阴冷,目光如闪电般凌厉地看着前方,口中碎碎念道:“你李若思不让本相管的事情,本相便不管?那你李若思未免也太看轻本相了。”
ps:说三更实在是不行,一天串门完全没有感觉,最近几天都是这样,所以尽力两更了,这两更这得都还不尽人意,总觉得这样勉强是在委屈自己也是在委屈这小说,所以,打自己一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