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姬安定了定神,从马车里去除一封帛书,一枚印玺,在韩国降臣的目光中,抬步登上台阶,往章台宫走去。
扶苏看到身材微胖的姬安出现在章台宫正殿门口的时候,没有去想姬安的满头大汗是累的还是紧张的,而是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亡国之君都是胖子吗?在他印象中蜀国的刘禅、南唐的李煜好像都是胖子来着。
进殿之后,姬安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免更是紧张,脸上似乎连汗水都不敢流出,只剩下煞白。
他抬头看去,嬴政坐在王位之上看着他,面无表情,他吓了一跳,不敢多看,把目光挪开,又看到秦国的大臣们或是兴奋或是鄙视的瞅着他,没有一个正眼瞧他的;接下来是各国的使节,他们的目光要柔和的多,有些人虽然满是幸灾乐祸,但更多的人则充满了同情。姬安看见这些使节的目光,没来由的脸上一红,然后迅速的消减下去,脸色更加苍白。
“殿下何人?”礼官道。
听到这四个字,扶苏险些“噗呲”一声笑出来,尼玛当大家是聋子的吗?
姬安却没有心情考虑这些,诚惶诚恐道:“外臣姬安拜见秦王。”
“既是外臣何不依礼而拜?”
姬安一下楞在当场,过了一阵,才缓缓跪下,向嬴政行礼。
“免礼。”嬴政冷冷开口。
“所来何事?”
“臣受祖宗所遗,为周天子牧守一地,然无德无能,内不能安文武,外不能御强敌,今秦为诸侯之伯,安欲以韩地托秦,望大王恩准。”这些话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姬安倒是说的顺溜。
“寡人数次请你归秦,为何今日才来?”嬴政仍然是冷着脸,丝毫没有因为姬安委婉的投降而有所改变。
“外臣为韩地政务所缠,无暇西来,还望大王恕罪。”
扶苏看着嬴政和姬安的演出,只觉得自己小腹疼痛,如此忍耐笑意,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一个是中华祖龙,一个是亡国之君,竟然一起配合把一场亡国之战,演的如此款款情深,倒也是好演员了。
“……夫韩以秦为不义,而与秦兄弟共苦天下。已又背秦……”嬴政与姬安的演出结束,礼官继续登场,拿出一篇早就写好的文章,当着姬安和各国使节的面宣读起来。
扶苏听了一阵,更是腹诽不已。诏书的大意就是秦韩本是兄弟之国,两国相互守望,共同抗击外敌的袭扰。可是韩国竟然背叛了秦韩的同盟,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打秦国,秦国对韩国容忍再三,还请李斯去请韩王来秦解释误会。韩王不仅不予理睬,竟然还扣留李斯,帮助赵国攻打秦国,秦国这才攻打韩国。韩国国内民不聊生,对外又不守信用,可见韩国的君臣不能做到牧民有方,才有了今日的灾祸。既然韩王已经投降,秦王又有仁义之心,不忍韩国的民众无人牧守,勉为其难,把韩国的烂摊子接过来,一定会善待韩国的民众。
“姬安,你可还要话说?”嬴政待诏书读完,淡淡的问道。
“臣多谢大王。”姬安十分痛快的伏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