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了变,挂在腰间的玉盘暗淡无光,那些矿奴绝不可能都死了,而眼前人,只是要阻止他们通报家族。
难道,那些奴隶,试图逃亡?!
一念及此,白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着山巅的黑衣人,内心颤悚,如果此人是外来者,倒还好说,可若是深渊矿奴,那白家,将有劫难。
可是怎么可能,玉盘显化,任何奴隶的境界都休想瞒过此阵,蓦地,白武动摇了,因为那些奴隶都不见了,意味着此阵并非万能。
必须要尽快通知家族,将那些奴隶赶尽杀绝,否则日后白家恐有劫难,因为在绝境,因为叛逃奴隶而灭族的家族,并非少数。
然而此刻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那个黑衣人,必会出手。
“希望你,能快点带一个新的奴隶来这里……”
白武祈祷,他那位族兄尽快到来,以那位的实力,绝不是眼前的黑衣人可比的,即便此人是大罪!
……
深渊千里之外,一片荒凉,暗红色的石块慑人心魄,漆黑的森林寂静无声,连虫鸣都没有。
倏尔,地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交错,占地数十里,三息后,符文消失了,空旷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道道身影,人很多,有十万之巨。
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无数人喜极而泣,却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都无声的落泪。
这便是自由!
终于走出了那个牢笼。
寻风挥手,率领众人向东而去。
一道道身影飞掠,动静很小,近乎无声,他们需要一个月才能进入玉城领地,这一个月,将充满了血与泪。
现在,叶楠首领在深渊之上阻止白家侍卫传讯,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多瞒一刻,也许就会少死几个人。
浮屠嵬手提长枪,背着老人跟在最后,他的身旁,是一脸漠然的慕天,还有数百位吞山圆满的青年,他们负责断后。
“孩子,其实你可以离开的,没必要因为我这个将死之人留下来。”老人沉声道,他眸子很亮,看着看不清的景色,怎么也看不够。
浮屠嵬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他灵觉竭力感知周边,一旦发现动静,便要将危机扼杀。
身旁的慕天眸中带着戒备,那些断后的青年们,隐隐将浮屠嵬锁定,只要他敢逃,他们一定会下杀手。
蓦地,奔行的浮屠嵬骤然一停,慕天也停下了脚步,眸子深处,带着杀机。
“西南五十里,有动静!”浮屠嵬开口,而后身形疾速向前。
慕天皱了皱眉,他眼睛对着一个念山境的青年一挑,然后向西南快速奔去。
那个青年点头,赶上浮屠嵬,他要看着他。
对深渊矿奴的戒备,隐隐的敌意,浮屠嵬心中洞悉,他没有解释什么,他选择留下,只为完成老人心愿而已,跟这些家伙,可没什么关系。
……
一盏茶功夫后,慕天手提着一颗染血的头颅,回归队伍,他对那个青年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浮屠嵬的眸中深处,虽有戒备之意,但已无杀机。
他实在七十里地外斩杀的此人,此人姓白,单凭此,便足以让他杀人,更何况,此人还是白家旁系。
若是让他逃了,慕天不敢相信,这条本就危机四伏的血路,将要埋葬多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