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又恢复正常,那一瞬间中,有疯狂有快意,就是没有对儿子的担忧。
赵麓为的性子,大约是承其母。
回到寝宫后,刚坐下来不久,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踮脚在他耳边说话。
是赵居为回来了,此时正在御书房,接受庆华帝的召见。
得到吩咐的小太监又匆匆跑了出去,他放在案桌下的拳头紧了紧,难怪让他退了出去,不用再陪着。
他在大内皇宫中待了近二十年,也不是成日吃干饭,一无所成,什么势力都没有的,这种事怎么都有法子探听到。
让赵麓为不安的是,他并不知道赵居为最近在做什么,甚至连侍疾都不用。
比恐惧更恐惧的是未知。
他的寝殿中有个玉石做的水缸,里面是他亲手种下的一株红色睡莲,此时正昳丽开着,清幽幽地水波上,只能看得见睡莲的倒影,再深些,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如果有人将手探进去,就会被一只用生肉喂养大的乌龟咬住手。
赵麓为盯着睡莲,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赵居为的底细。
其实他已经隐约摸到了一些什么,只是在团团的黑暗中藏的太深太好,一时拔不出来,但出手便会伤人。
郝贤妃,是有孕之后入的这深宫。
这件事是庆华帝下令封的口,当初宫中知晓此事的老人不是消失了,就是被杖毙,陆陆续续地,竟再也无人提起。
是赵麓为手下去岁偶然从当年郝家一门亲戚口中得知的,当时正在收集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情况,便顺手往上面递了,他再派人去时,那一家的老人已经因病去世,其余人纷纷不知内情。
随后庆华帝将他紧闭府中,这件事也就落了下来。
招了招手,有人像是凭空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听他的命令。
一日后,赵麓为拿到了赵居为与庆华帝在御书房谈话的三个字,“渭南王”,而打探消息的人,是他培养蛰伏了十多年的心腹,刚送出消息就被人发现失足跌落在冷宫一口废井之中。
宫中的这些事,都传不出那四四方方的宫墙之外。
韩均在富居巷的宅子里,见到了赵居为的贴身侍卫,安孟。
这里离青云巷路家极近,走出巷子再拐两个弯便能到路家,因此看到他从齐安侯府出来的人,都以为他进了路家。
安孟长相十分严肃,和他主子的俊秀截然不同,面上也一丝不苟,说话硬邦邦地,对着韩均也不例外。
他将怀中的书信交给韩均,便退到一旁,一句话也无。
韩均拆了信后,看着其中的内容苦笑一声。
本以为能安安心心做个翰林院编撰,好好准备迎娶小丫头的事情,其实他也知道这不大可能。
眼看着婚期愈近,居然还让他走一趟渭南。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十月回京,如果不能,小丫头怕是会哭鼻子,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吧?
韩均看了眼路家的方向,决定夜里好好去和小丫头解释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