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从诸公所采取的具体措施来看,我华夏上下脑袋还是清醒的,君上圣明!”
“君上圣明!”元嘉跟着附和了一句,接着说道:“端木叔,现在就以您对北蛮对熟悉,如何选择,如何筛选,如何沟通,如何说服,君上已然委您以全权…可见君上对您的信任,此正是我辈报效君国的时候!”
“君上信任,我在欣喜之余,也倍感压力…这事儿,成功县和第三骑兵团都在等着,拖延不得,必须尽快将第一批人给送过去!哎,难办啦!”端木赐揉了揉脑门,苦笑道。
“呵呵,眼下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吗?端木叔何必诓我?”元嘉故作不满的说道。
“你这家伙…”端木赐哈哈一笑,起身道:“走,去见一见咱们华夏最忠实的老朋友。”
……
骨豸率炽自从上次在端木赐这儿获得一些好处后,就回到了部落,将部落整个搬迁到了飞将镇以北不到四十里的地方游牧,这也算是端木赐许诺的好处之一。
对于一些上层大部落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一辈子都活得战战兢兢的骨豸部落来说,飞将镇可以说他们见过的最繁华的地方了,再加上如今距离又离得近,所以,骨豸部落的人在度过初期的怕生后,很快就跟克服了心理障碍,有事没事就往飞将镇跑,顺便兜售一些自己私藏的小东西。
至于骨豸率炽本人,在确定背靠华夏暂时没有外部威胁后,基本上就常驻飞将镇内,只是让两个儿子轮流呆在部落内看家,再加上华夏需要他这块招牌,给的待遇相当丰厚,这让他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润,比以前的朝不保夕强多了。
当得知端木赐和元嘉亲自来访,骨豸率炽顿感受宠若惊,慌忙带着留在身边的长子骨豸忠信以及三个老婆三个女儿一起出门迎接。
“没想到端木侍郎、元镇府大驾光临,真是让小人欣喜若狂!”骨豸率炽一脸谄媚的笑道。
“哈哈,骨豸酋长客气了!”端木赐亲切的伸出双手将骨豸率炽扶起,道:“骨豸酋长在飞将住了有些日子了,按理说去,作为地主,鄙人应当一早登门回访,只是实在公务繁忙,这才拖至今日,希望骨豸酋长不要埋怨才好。”
“不埋怨,不埋怨!”骨豸率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笑道:“端木侍郎能来,这就对骨豸一族最大的看重了。”
会话在友好的气氛下开始,又在友好的气氛下达到高潮。
“不知贵部落对现在的牧场可还满意?住的可还习惯?”聊了一会儿废话后,端木赐这才开始引入正题。
闻言,骨豸率炽难得的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道:“还要多谢上国的恩赐,这才让卑微如蝼蚁的骨豸部落得到一段时间的安息,您不知道…”
巴拉巴拉,骨豸率炽情绪有些激动的向端木赐诉说着之前的辛酸往事,简直就是在说一部一个草原普通部落的血泪史,满篇都充斥着委屈和对豺狼恶犬们的控诉,生生的将现场说的男默女泪。
“哎,屈子说的好,'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草原百姓,苦啊!”端木赐举起右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皮,一脸动容的说道,“我只恨能力有限,帮不了所有人…不过,如果骨豸酋长有什么相熟的部落,同样正在遭受着不公正,看在你骨豸酋长的面子上,本官定当向君上争取,划出一块牧场供其安家落户。不瞒酋长,我华夏占有一座大岛,上面有上百平方公里的牧场,嗯,也就是数千顷,数十万亩。正好我们华夏人不善放牧,至今还凑不齐足够多的牧民,与其放着浪费,还不如用来安置一些可怜人,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华夏上下都是见不得可怜人受苦受累的…而且,那里是一座大岛,四面环海,只要我华夏将海面封锁住,就绝不会受到外人打扰,也不会有大部落欺凌,大家就都可以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每天放牧高歌,虽然失去了纵横万里草疆的机会,但胜在舒适安全…骨豸酋长,骨豸酋长?”
“啊?”骨豸率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呆呆地看着端木赐。
“骨豸酋长,不知你可有需要帮助的部落像我推荐的,我虽然帮不了所有人,却是可以帮助一小部分的!”端木赐诚恳的问道。
“有啊有啊!”骨豸率炽忙不迭的点头道。
“哦?不知其部落叫什么名字,又在哪里放牧?”端木赐问道。
“嘿嘿,嘿嘿,端木侍郎,端木大人,您看咱骨豸部落如何?”骨豸率炽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十分渴切的看着端木赐说道,“咱们骨豸部落可不就是一群受苦受累的可怜人吗?端木大人,诸位华夏的大老爷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噗…元嘉差点笑了出来,这家伙还真会顺竿子往上爬。
端木赐则狠狠的松了口气,他说了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引骨豸率炽上钩吗?人们往往对别人轻易给予的东西保持怀疑态度却毫不珍惜,对不能轻易得到需要自己争取的东西确信不疑且珍惜备至,说白了,就是贱!
接着,端木赐又说了一大堆话用来推脱,像什么“你们已经得到妥善安置,不需要再换地方了”等等,最后才在骨豸率炽以及骨豸忠信的真情恳求下,“心软”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也借着还要通过骨豸率炽帮忙介绍其他类似部落的由头,将其和骨豸忠信留在了飞将镇。
等端木赐吃饱喝足,在骨豸一家子千恩万谢中回到镇府的时候,已然是深夜了。
……
“端木子贡的行动力还是蛮快的嘛!”当李康得知端木赐已经成功说服第一只部落愿意搬迁的时候,不由得咧嘴一笑,夸赞了一句。
……
“哈哈哈…第一只骨豸部落已然在来的路上了,报上来的数据是,共有部民三百六十二人,其中青壮男女三百零一人,而老人只有四个…”县府大堂内,司马承恩一脸兴奋的对在座的文官们说道,“这下,你们成功县一下子补充了三百牧民,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们的招兵限制了?”
“非也非也!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那三百青壮,可不一定都会放牧,而且其中还有半数妇女,做不得数!”税务局长马三九摇头晃脑的说道。
司马承恩一见对方想要耍赖,顿时气血上涌,就要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