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的情怀蔓延整座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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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军大帐里,宿千羽正在自斟自酌,冷冷的气温下,他仍旧一件暗红袍子,衣襟微敞。他仰躺在虎皮大椅上,衣襟顿时凌乱扯开几分,醉眼迷离,冷漠妖冶的眼眸微眯,红艳艳的唇角上残留一抹酒渍,高挺的鼻梁,苍白的皮肤,完美的下巴。
他又饮了一口酒,慵懒自语道:“顾成蹊,他怎么会没有来呢?”停了一下,续道:“是不屑来?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昨晚烧粮草的人,是你还是你还是你呢?”
童颜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略微皱了皱稚嫩的眉毛,恭恭敬敬道:“少主,还是没有看到顾成蹊的踪迹。”
“没看到?他会在哪儿呢?”宿千羽手里一扔,酒壶稳稳当当落在桌上,他坐了起来,突然薄唇勾起冷冷的弧度,“顾成蹊还在边城里。”
童颜一愣,没有反驳,这还是有那个可能的,他在战场上寻了好多遍,都没有看到顾成蹊的踪迹。
“报——”
一个士兵飞奔进来,跪在案前三步远,语速很快,“报告将军,左翼军发来求救信号,军营快要失守了!”
“你先下去。”
“是。”士兵匆匆离开,继续去打探消息。
宿千羽站了起来,神色莫测,“他果然查探到我在什么地方,施这一计,并不需要他亲自前来。打中军用了十五万,打右翼军绝不会少了十万。这样大量派兵导致边城反而成了兵力最弱的地方。”
童颜道:“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点兵,攻打边城。”
“是,少主,你先等等,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童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宿千羽看向他,“什么事?”
童颜在他这一眼下,心惊低下头,恭敬道:“如果火烧粮草的那日夜里,是顾成蹊来烧的,那么他的功力已和我一样。”
“你说什么?!”
童颜顶着压力重复了一遍。
宿千羽会想上次见到顾成蹊,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有何变化,道:“不会是他。”
“不会是他,那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少主千万小心。”童颜叮嘱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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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楼上,一曲奏罢,宿千羽还不见踪影。
顾成蹊摇了摇头,“这也太慢了。”
心满意足仍然在抚琴的叶景言,听到她这句话,抬起璀璨的笑脸,道:“像你这样巴不得敌人赶快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话落,叶景言觉得不够,又再补上一句,“而且还是在只有咱们两个的情况下。”
顾成蹊把玩长箫,看向远处方向,道:“两个人怎么了?兵贵精不贵多,只有我们两个人,反而还方便些。不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就说逃走,那还是轻而易举。”
叶景言并不反驳她的话,这话说的没错,如果今天他们身上没有内力,不能一跳百丈远,想要在这么多人当中离开,这才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