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
俗话说,做这古玩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钱大维并不介意从早上开门以来,没有一个人进来,哪怕是光看不买,他也落了个清静。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钱大维抬起头来,见一个少年人正探头往里瞅。
“小家伙,到别的地方玩去!”钱大维皱了皱眉,挥着手道。
“老板,这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吗?”来人正是钟魁,他刚才四处溜达,打听好了这家店生意做的最好。
“当然是,这里东西金贵,小心点,弄坏了宝贝,你赔的起吗?”钱大维没有说话,那位年轻店员喝斥道。
“我不是买东西,我是来卖东西的。”钟魁笑道。他自动忽略了店员的轻视,直接对着一副闲适之态的钱大维道。
“哦?你有什么要卖的吗?”钱大维闻言有些意外。
有年轻人瞒着家里人将家里的宝贝偷出来卖,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只不过像今天这样年纪小的,还真没遇到过。
“敢问您是钱老板?”钟魁问道。
“正是!鄙人钱大维,这家小店的老板。”钱大维道。
“我有宝贝要卖,麻烦钱老板开个价。”钟魁走到跟前。
“拿出来看看!”钱大维也不废话,尽管他不相信钟魁能拿出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有许多来到店里的客人,神神秘秘的一副地下工作者的姿态,结果只是让他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钟魁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根金锭,当那赤金色彩一出现,钱大维的目光就难以移开,当接过金锭,手中一沉,钱大维便知道今天遇到真宝贝了。
“小张,你看着店。我带这位客人去里间坐坐,不要让人打扰。”钱大维立刻吩咐自己的店员。
店内靠墙角,单独隔开一个小房间,操作台上还有一个台灯,灯亮着,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正在专心地对付一个瓷罐。那瓷器估计是碎了,他想将它修复,这是个细致活儿。
“史老师,您先放下手中的活,帮我掌掌眼,这东西我有点吃不准。”一进了里间,钱大维急不可耐地说道。
那姓史的老者,慢腾腾地放下手中的工具。钱大维向钟魁介绍道:
“这是省博物管的史老师,他是咱西秦省文物修复的第一人!史老师退休后,我把他请到小店来坐镇。”
那史老师接过金锭,也是大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么大的锭,闻所未闻呐,搞不好,要出大新闻了。”
金锭上刻着“永乐十七年四月x日西洋等处买到九成色金壹锭伍拾两重”阴刻铭文。
“史老师,怎么样?”钱大维问道。
史老师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询,戴着手套,用放大镜仔细端详着手中金锭,一会又迎着光逆着光仔细翻看,又放在天平上小心称量,1948克。
半个小时后,史老师仿佛活了过来,反问钱大维道:
“钱老板,你怎么看?”
“此锭有明确的纪年,纪时、纪地和纪重,极为罕见,文史价值极高。从重量上看,应该是目前发现古代金锭重量最重的,也填补了古代无大锭的历史空白。”钱大维道。
史老师点点头,道:“永乐十七年,应该是公元1419年,郑和第五次下西洋。况且当年郑爷爷下西洋是何等的威风,可咱也不是去欺负人去的,这黄金应该是从南洋买回来,返回来后铸成金锭的。此锭上铭文一个‘买’字,足以说明,郑和下西洋,是和平外交、平等贸易,这极具史料价值。价钱嘛……”
“我明白了!”钱大维会意,心中忽然变的有些忐忑,患得患失起来。
钟魁将金锭拿了回来,放进自己的书包,书包里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钱大维和史老师二人面色,同时大变:
“你有几块?”
“包里除了刚才你们看到的,还有一块,家里还有另外五块。”钟魁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商人重利不怕,就怕商人贪婪没有底线,如果钱大维是个没有底线的人,钟魁这么说是想将对方吊着。
“把另一块拿出来。”史老师急吼吼地说道。
钟魁笑了笑,将另一块金锭取了出来。这一块拥有同样的形制和铭文,只不过方才那一块是九成色,这一块是八成色,铭文上清楚地写着。
“好东西啊!”史老师抚摸着金锭,神色很是享受。
钟魁却重新将金锭拿了回来,装进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