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与低贱,又有什么区别。”说着,青源转眸看向千痕,轻声道:“必行之因之果,王上皆不必问我。在必要的时刻做出必要的决定,没有错。”
千痕轻笑,深如潭涌的眸子波光潋滟,只听他的声音有些悠远,有些深沉:“在必要的时刻做出必要的决定,是没有错。可却会徒留遗憾——”
只见他蓦地眸色一沉,其中波澜汹涌终究化作深沉大海,只听得他轻声道:“遗憾之事终究会有,而我宁愿遗憾,也决不后悔!”
只听他声音深沉,面色沉寂,那一双眸子里灼灼生辉,似乎盛放着这江山万里,社稷永生。
即便行走与山水间,可他却依旧犹如端坐在世间的顶端,俯瞰众生。他仿佛是天生的王者,正在叱羽而来。
秋阳灼灼里,青源抬眸看着千痕背着光的身影,那一股无形的上位者气质在无尽渲染。
从他第一面见到千痕,他就知道,他即便成不了天下王者,也终会成为一方霸主,千古留名。
青源止不住轻叹,转眸看着四周天地交界,广阔山河。江山万里,如诗如画,只是却不知埋葬着多少英魂鬼魄。
每一个美丽的地方,都有它的故事。
二人相顾无言,却彼此相通,只是一个是叹息,一个是涩然。
相伴一路,行在山水间,却仿若踏上刀山火海,不归之路。
片刻,只听得一声声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传来,二人相视一眼,皆怔了怔。
此乃林荫小道,勉强可过马车,可这里地处偏僻,又有谁会驾着马车从这里走?
青源转身看去,正看到后方不远处拐角来了一辆马车,看似普通,细看之下,便知其贵重。道路颠簸,可那马车上帘子的震动幅度却极其细微。
而那马车外,根本无人驱赶骏马,只有骏马自己在看似漫无目的的踏着蹄子。
片刻,那马车便到达近前,正停在了千痕与青源面前。青源看向千痕,二人意味莫名的一怔,当即便了然于心。
随后便听到里面一个慵懒的男声说道:“这山路可着实颠簸,本公子什么时候走过这样的路?赶紧的上车,也好让小灰白走到平坦宽阔的大道上去。再这么下去,我这身板可就散架了!”
不用看其相貌,只闻其声便能够想想那男子此刻一脸嫌弃的催促,更甚至会正在揉捏着自己的腰。
青源闻言,当即一把掀开车帘子,正看到那正在锤着背,一脸不耐烦的普绍。
“你怎会在此?”青源问道。
正在捶背的普绍闻言当即撇了青源一眼,嚷嚷道:“我为什么不能在此?要不是看你们徒步赶路太辛苦,正好顺路载你们一程,我怎么会在这荒凉的地方出现?”
“顺路?”青源抬眸问道:“莫非你也是要东行而去?”
普绍瞅了瞅青源,叫道:“难道我不能去?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家财万贯,武功高强,等等等等。说不得那天逸久然公主还就看上了我呢?不去白不去!”